青阳公主不想和她废话,冷哼一声,说道:“我为什么来?难道长公主不知道吗?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
长公主有些不解,但也明白这青阳来者不善,不禁被她的气势所逼,往后退了两步,蝉莹立刻就挡到长公主身前,将她和青阳公主阻隔开,也让青阳公主不能再靠近自家公主。先前她已经让蝉香去喊少夫人过来了,但在那之前,她一定要守住公主就是了。
“青阳你在说什么呀?我做什么了,要让你这样凶悍的找上门来?”
长公主也是有些累了,这个妹妹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莫名的带出一股子的敌意来,就好像她抢了她什么东西,欠了她很多钱似的,有时候气得莫名其妙,自己不问清楚的话,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哼,还给我装模作样,索娜是不是在你府里?你不知道她是我请回府里给我儿媳稳胎的吗?竟然将她抢了过来,我今儿就是来带她回去的。”
青阳公主如是说道,长公主只觉得哭笑不得:“妹妹你是误会了,索娜女官我是在宫里请的,内务府里也有记档,我是走的正常路径将她请回府里的,怎么有抢夺之说呢?”
“胡说!明明就是我先请的她,那日我不过是让她回宫那些东西,居然就被你钻了空子,哼,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快快将人交出来,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大闹你们国公府了!”
两人在这边说理,长公主虽然软弱,可是也不会就这么把自己儿媳要用的人让出去,青阳公主虽然强势,但是也没法靠近长公主半步,她周围全是国公府的守卫,身前站着的又是会武功的贴身侍婢,青阳公主只能和她打打嘴仗,还不敢真的动手就是了。
薛宸正在垫子上做着索娜女官教的动作,有些为难,索娜女官便站在她的身后替她稍微绷着些,就快到位的时候,水榭那头就传来一声惊呼:“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来的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蝉香,她和蝉莹是姐妹,两人从小都是在长公主身边伺候的。索娜将薛宸从垫子上扶了起来,薛宸挺着肚子,接过夏珠递来的汗巾,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练了一个时辰,果然通体都舒畅了些。
蝉香穿过九曲回廊,跑到薛宸面前就跪下,说道:“少夫人快随我去擎苍院吧,青阳公主上门来找茬儿,府里没人敢动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长公主。”
薛宸一听,回头问道:“青阳公主怎么就进来了?没人拦她吗?”
将汗巾递给了夏珠,薛宸松了松肩膀的筋骨,只听蝉香回道:“她是公主啊,谁敢拦她,正要碰到她一丁点儿,那都是杀头的大罪,国公和世子都不在家,只能来请少夫人了。”
薛宸已经穿好了外衣,放下头上的方便活动的攥儿,重新挽了个坠马髻,便带着夏珠和苏苑,另沧澜苑的侍卫团往擎苍院走去。
长公主被青阳公主逼得节节败退,青阳公主说话咄咄逼人,不给她留说话的余地,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救星。
薛宸走进来的声势颇为浩大,两个丫鬟外加十几个侍卫,侍卫队为首那人,其貌不扬,但孔武健硕,肌肉喷张,看着便不好对付。
青阳公主这是第一次瞧见薛宸,目光在她簸箩似的肚子上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媳,一个幸运的令人发指的女人。
薛宸走到长公主跟前,福了福身子,说道:“母亲,儿媳不知有贵客上门,来晚了,还请母亲见谅。”转过身去,看着青阳公主,落落大方的对她屈膝一礼,继续说道:“见过二姨母。”
青阳公主眉头蹙起:“哼,谁是你二姨母!真是没规矩!连我的封号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长公主,青阳公主尚且敢逼迫,何况是面对薛宸这个黄毛丫头呢,说话自然更是不客气,反正她是公主,这里唯一有资格撵她和碰她的就只有绥阳一人,可是绥阳的性子软的和豆腐似的,遇事就只会哭,让她强硬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薛宸从容一笑,说道:“我自然知道二姨母的封号,只不过,想着咱们是一家人,喊姨母显得亲热些,不过姨母既然不喜欢,那我便喊你青阳公主好了。”
“哼。”冷哼一声:“亏你还知道我是谁,那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薛宸又笑了:“礼已经行过了,我敬您是长辈,尊称您一声青阳公主,但是论身份,我也未必就低于您,我是朝廷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若是像奴婢一样给二品的青阳公主行大礼的话,实在是有违祖制和规矩的,请青阳公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