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走了吧,你丫头机灵的很,即使在外面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西门墨翟懒散的开口,话音一出,立刻惹来屋子里所有人的怒瞪,甚至连一贯心境平和的幽暖烟也气恼的瞪着西门墨翟,昨夜,灵儿来敲门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而白烨,更是面容紧绷,双眸里带着火光,抓着信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的狠心,七年的感情,她竟然就这样一个人走了,甚至昨夜什么都没有说。
“灵儿才七岁,墨,你不担心?”风冽头痛的看着西门墨翟,那离家出走的可是他的女儿,他竟然像是看热闹一般。
“女儿长大了,早晚是要嫁人的,所以现在走,和将来走有什么分别,对吧?”话是对风冽说的,可是那双邪魅的目光却不怕死的盯着一旁极力压抑住情绪的白烨,他就是顾虑太多,当年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你还说。”美目一冷,幽暖烟瞪向一旁说着风凉话的西门墨翟,灵儿自小就是公子带大的,撇开其他的感情不说,就算真的是个女儿,这样的离开也会让公子痛苦不堪。
“灵儿天微亮就骑马走了,所以即使想追,只怕也追不到人的。”看着转身离开的白烨,西门墨翟再次的开口,灵儿不走,只怕再过一个七年,她和白烨依旧是父女的感情,所以身为人父,西门墨翟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考虑考虑,而白烨,这个名誉上的大舅子,他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门口,背对着众人,明亮的光线下,白烨只感觉心口是空洞洞的疼痛,努力的压抑着情绪,这才发出干涩的声音,“灵儿去哪里了?”她只有七岁,不管去哪里,西门墨翟肯定是知道的。
“就知道你们会问我,所以灵儿走之前,去哪里连我也不曾告诉。”慵懒的笑着,眸子里精光闪烁,灵儿那丫头果真够精明,不愧是他的女儿,这样一来,只怕这七年,白烨都要在思念和懊悔里过度,而丝毫不用担心白烨会忘了她。
时光走的匆匆,春去冬来,丁香谷里又是白茫茫的一片,纷飞的雪花飘落在四周,已经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白烨动用了一切的力量,却依旧无法找到西门灵的下落,她如同失踪了一般,甚至不曾捎回来只言片语,如同就从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大雪皑皑了,白烨一身雪白的风衣,在西风之下,猎猎舞动着,颀长的身影静静的站立在出谷的路口,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挺立的白色身影宛如矗立在白茫茫雪地之中的石像。
“灵儿到底去哪里了?”看着远处等待的白烨,幽暖烟目光一痛,宛如看见当年的自己,即使是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依旧会固执的站在路口,等待着公子的归来,即使冻的手脚冰凉,可是那时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期盼,而不像公子这般,日日的等待,却没有一个归期。
“傻幽幽,我何时骗过你,灵儿确实没有说她会去哪里,不过我安排了铁大保护着她,不会有问题的。”西门墨翟拉起大氅,将幽暖烟纤瘦的身影因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
看着白烨如此的模样,西门墨翟忽然有些的心疼,灵儿那丫头果真够心狠,在白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如同蚕丝般一点一点的渗透到而来白烨的生命里,侵蚀着他的骨血,却又在瞬间釜底抽薪,去的坚定而果断,只留下满心思念的白烨。
客栈,却是北滨王朝的边境,呼啸的西风飒飒的吹狒着,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漫天雪地的景色,西门灵娇小的身影裹在雪白的兔毛风衣里,身侧安静站立的是陪伴她的铁大,一如当年一般,安静,忠诚。
“铁叔,我们回客栈吧。”随着话音的出口,小小的檀口里散着白色的雾气,西门灵拢了拢冰冷的手,竟是如此思念着烨哥哥,思念着他温暖而泛着淡淡清幽气息的胸膛,总是安静的抱着她,没有过多的言语,或是看书,或是泯茶,那样淡泊而悠远的姿态,让西门灵那般的向往和怀念。
年关将近,客栈更是人声鼎沸的喧闹着,小二的招呼声,夹杂着客人的喝酒的吆喝声,让四周呈现出一派的欣荣祥和。
“小小姐,这边坐。”依旧是临窗的位置,铁大恭敬的让西门灵坐了下来,这才转身对着一旁招呼的小儿点了几个菜,随后依旧如同仆人般的站在西门灵的身后。
“铁叔,你就坐下,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 ”酒楼里人太多,角落里更是烧着滚热的炭盆,西门灵原本冻的冰冷的小脸此刻却是红扑扑的,抬手将身侧的铁大拉坐在位置上,爹竟然能找到铁叔这样忠诚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