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然儿胆子小,你可别吓着本王的爱妃。皇祖母方才不是说了吗?自家人不必行礼,然儿不过是遵从太后懿旨,姑姑何必动怒?”慕容羿宸将握着沈然的手放到前面,让大家看得明明白白,维护之意不言自明。
慕容静狠狠地瞪着他俩,这个宸王居然为女色为惑,将她的儿子打成重伤,一点亲情都不念,现在还这么维护这个妖女,当真可恶至极!
沈然心里划过一丝暖流,除了月姨从来没有人这么维护她,即使她知道他也许是在做戏,也许只是为了他的面子,那又如何?此时此刻,她确实感受到了他的爱护,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即使是虚假的。她这人很简单,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会还给别人十分,若别人伤她一分,她亦加倍奉还。
“怎么都还站着呢?既是自家人,就不必拘礼了,您说是吗?太后!”秦贵妃一见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她没想到她的侄女魅力居然这么大,竟引得上官煜霆和慕容羿宸大大出手,想到当初自己想给她和四皇子拉红线的事,幸好自己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否则还不被这两人给撕了。
“坐吧。”太后长袖一挥,让他们坐下,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就给她们拿来这样大做文章。如今看来宸儿倒是真在乎这个秦侧妃,这本也没什么,偏偏霆儿也看上了她,还为了她不惜大动干戈,连命都不要了,留着她只会遗害无穷,可惜了这么一位绝世佳人,当初她对她感觉还是挺好的。
“思羽,你是几时回京的?这个时候才来看哀家,若不是哀家把秦侧妃请来,也难见到你啊。”太后抱怨似的说道,慕容思羽向来不爱同人打交道,几乎不怎么进宫,这回却眼巴巴地跟着来,难道又是为了秦汐然?这个秦汐然到底施了什么妖术,让她的孙儿们一个两个变得不正常起来。如果这两个‘左右护法’执意保她,这事倒真有些棘手。
“太后奶奶,您这回可冤枉我了,人家今个儿马不停蹄从江南赶来,连口茶都没喝就赶紧来见太后您啦。”早知道有这么好玩的事,当初她就不会跟着父母去江南游玩了,错过昨夜的好戏,让她扼腕啊。
“羽儿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在哄我老人家开心吧?”见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孙女,太后暂时忘了原本的目的。
“羽儿怎敢骗太后?人家可是连哥哥的婚礼都没来得赶得及参加……”慕容思羽说得太快,等到发觉时恼得几欲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似乎感觉到了哥哥在后面瞪着她的可怕表情。
一提到婚礼,太后脸色一沉,也不再跟思羽叙祖孙情,问向慕容静:“静儿,霆儿的伤太医怎么说?”她就静儿这么一个女儿,哪舍得让女儿受半点委曲,再说那霆儿也确实是个好孩子,她也很心疼。
一想到那个倔强的儿子,慕容静忍不住泣涕涟涟,掏着手帕边可怜兮兮地擦拭边说道:“那孩子根本就不让太医看,一回府里就把自己给关起来,任谁都不让进,也不吃不喝的,这样怎么受得了啊?那下人拿来的衣服满是血迹,我带着太医劝了他好久,他硬是不动,连驸马都被他轰出来了,他以前是很孝顺的,如今……我苦命的孩子……母后,你一定要为我霆儿作主……”
慕容静哭得让太后的心都给纠起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沈然心中一窒,受了那么的伤,不肯医治,还不吃不喝,上官,你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吗?这样的男子,感情是这般极端,爱就要爱到极致,即使是毁灭了自己。不禁让她想到了金庸笔下的杨过,同样是为情而痴,为情而狂!可她却无法像小龙女一样给予他回应。
慕容羿宸似乎感应她心中所想,握住她手的力道不禁加重,似在警告她不要在他面前想别的人,唉,这个霸道的男人!
“宸儿,这事你怎么说?”话是对着慕容羿宸说的,锐利的视线却扫向沈然。
“技不如人,手下败将,皇祖母希望孙儿怎么说?”慕容羿宸四两拨千金,悠闲地用杯盖拨了拨飘散在水中的茶叶,品了一口,好茶,顶尖的雨前龙井。
这个孙子的桀骜不驯她算是见识到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倒是慕容静急了:“宸王,霆儿他可是你表哥,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出手这么重?”
“姑姑,你怎么不说你的宝贝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大闹本王婚宴,欲强行带走本王的爱妃,请问他又置本王于何地,若本王不出手,岂不被世人耻笑无用?”慕容羿宸依然云淡风清。
沈然发现他除了偶尔对自己凶巴巴之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死人脸。她突然有了觉悟,跟慕容羿宸吵闹绝对不划算,只会气到自己跳脚而已,而她也看出来,这个慕容静根本不是慕容羿宸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