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雪唉叹了一声:“你竟然还狡辩,你句句都在暗指我诬陷你,哪里有半点害怕了?”
“我……我强装的。皇上,皇后,皇太后,你们要相信民女,民女真的只是害怕,好害怕……煜王……”花夕颜跪着哭得眼泪婆娑,细弱的双肩轻颤着,尤如一只被狮子欺负的麋鹿,可怜至极。
而这狮子就是她花道雪,一个借着煜王欺害自家妹妹的凶狠狮子。
“大胆,你的意思是煜王妃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冤枉你!给本宫把她赶出宫去。”皇后一拍桌子,话说得滴水不露,是因为煜王妃费了这么大功夫,所以你才被定罪,要怪就怪她。
既不承认花道雪的指证是对的,又给了煜王面子。
“民女冤枉啊,冤枉啊……”花夕颜被人拖出去,哀怨地大喊起来,瘦弱的身子颤抖着仿佛受了极大的冤曲。
花明昊看到现在忍不住了,他费了所有心血培养出来的花夕颜,要是不能嫁入皇宫那花家就什么都完了,他赶紧跑出来跪下求饶:“皇后,夕颜从小就温柔善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请皇后明察啊。”
“煜王妃亲自做证还会有假?休要求饶,否则连你一起降罪。”皇后的话再次把所有的问题都排到了花道雪身上。
在场的有些人看向花道雪的目光带着几分憎恨了,认定她是嚣张跋扈,故意陷害自己亲妹妹的蛇蝎女人。
花道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花夕颜,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死得心甘情愿一点。”
花道雪走到花夕颜的身边,勾起唇角笑得一个诡异,看得花夕颜都有几分心惊。
花道雪弯下腰猛地撩起花夕颜的裙摆问道:“五妹妹,你这裙摆上的红色东西是哪粘的,你可知道?”
花夕颜愣住了,也忘了哭,忘了喊冤枉,心慌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前几天旁边的阁楼番修刚重新上过漆,到今天还未干透,我坐在栏杆上也粘到了,阁楼楼梯窄,你从那边裙摆自然就扫到了。”
花夕颜脸色这会是瞬间惨白了起来,一双眸子含恨地看着花道雪。
花道雪却无视她的恨意,开心地道:“唉呀,五妹妹,你瞪我干嘛,你不喊冤了么?”
江诗雅听到这,也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果然淡绿的裙边上也粘了一点红漆,虽然不明显,但是痕迹还是有的,她赶紧道:“启禀各位主子,民女身上也有。”
皇后脸色大变,愤怒地站了起来:“大胆刁民,竟敢一直欺骗皇太后,圣上和本宫,把她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
“皇后,她犯的好像是欺君之罪,应该满门抄斩吧?”君临天冷不防地在旁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他这一句漫不经心可把花明昊吓得满地打滚爬到他跟前:“煜王,老臣也为朝廷效力几十载,还请煜王手下留情啦。”
一直未开口的皇太后叹了口气:“老八,花相国对国有功,还是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花夕颜不是也没得逞嘛。”
“母后,她是没得逞,若是得逞了呢?那本王的王妃就背负了诬陷之名,明着没人敢说,暗地里被人唾弃?她花夕颜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反咬一口的事,岂不是他花相国纵容的,刚听说相府二夫人一向偏心花夕颜,看来本王王妃在相府是受过不少苦的。”
君临天站了起来,一张如鬼魅的脸在月光下散着阴冷的戾气:“本王的人,纵使本王虐她千百遍,也绝不许别人欺她一分一厘。”
“可这满门抄斩,岂不是把煜王妃也包括进来了。”皇后幽幽地道。
花道雪在走回座位的途中停了下来淡淡地说了句:“皇后,我已割袍断义,与花相国早已断绝父女关系,满门抄斩可没我的事。”
“雪儿,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啦,相府养你二十余载,你怎么能嫁入了高门就忘恩负义。”二夫人跪在地上哭诉了起来:“夕颜是我亲生的,自然是偏了点。但我待你也不薄啊。”
花道雪置若罔闻,坐了下来专心地喝着她的茶。
君祈邪阴沉着脸怨恨地看向花夕颜,想不到这女人的善良温柔都是装的,害他丢这么大的脸。
但不管怎么样,他刚承认了他临幸过她,也算是自己的女人,他不开口说句话也说不过去。
“皇叔,花夕颜虽然做错了事,但也罪不至满门抄斩。”君祈邪不咸不淡地说道。
君临天却只是勾出一抹讥诮。“花相国人缘还不错嘛,这么多人求情。”
“八弟,今夜是圆月之夜,中秋佳节,见血终究不合适,就让花相府降为三品侍郎,相府二夫人罚三十大板,花夕颜五十板算了吧。”四十多的皇上君冉林也大有放一马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