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听到了两人密议的内容,可最后,放过了刘浩,然后截住了张槐,将张槐送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刘浩这样的巡按御史,就像一只恶心人的疯狗,他咬上了自家姑父,自是不能轻易被放过的,不过,这人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不在乎这一时。
要是刘浩也在太原府出了事,那也是自家姑父的麻烦,最最主要的是,这刘浩不像张槐那种皇家的奴才,被文人集团排斥,他是文人集团的一员,有老师,同年,同窗什么的,不能仓促地要对方的命,所以,刘浩还算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张槐发现他再一次被人制住后,满心的都是恐惧。
这几日,他本身就心中不安,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安,侄子的死固然令他痛心,可最让他恐慌的是,对方假扮他的样子害死了自家侄儿。
他一直在担心对方这几日再找上门来,凡是每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他都要一一地让人验过,确信不是那人假扮的,就算这样,他也无法安心,他总觉得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再盯着他。
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对方又找上门来了?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假扮别人的身份在他和刘浩密议时,就在身边,甚至,他连刘浩都怀疑上了,怀疑刘浩是不是也是被人假扮的。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这地方又是何处?会不会有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他都不知道。
他希望对方有所求,自己先安然脱身再说。
阴暗的地方,远远地响起了脚步声,是踩着木质楼梯的咯吱声,对方终于要出现了吗?
044,你到底是谁?
阴暗的地方,远远地响起了脚步声,是踩着木质楼梯的咯吱声,对方终于要出现了吗?
面对未知的事情,人都是很恐惧的,所以,张槐现在很恐惧。
尤其是在这个幽暗的地方,只有头顶上的小窗露了点光线进来。
那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他的面前。
当对方终于停留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跳反而稳定了许多。
他现在被捆绑的死死地,想要挣脱很难。
来人在他面前站了片刻,然后,眼前火光一闪,这地方有了光亮。
他抬眼望去,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鬼面具。
从外表和身形上,他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这人既然没有马上要了他的命,估计是要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从小长在皇宫那个地方,特别他进宫的时候,还是先帝爷在位的日子,后宫里也充满了腥风血雨,他不是一点见识没有。
可对方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呢?他却毫无头绪。
来人不仅将他的全身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手上还带了布做的手套,遮住了他的双手。
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手脚麻利地将他绑到了密室正中的那根柱子上,然后,又在原来捆绑的基础上,一圈又一圈地用一根很长的绳子,将他的身子捆的像蚕茧一样,固定好。
这个过程中,他的口中塞着味道很是难闻的汗巾,他想发问,也开不了口。
自己又没能力反制对方。
看着对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切,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跳又再一次剧烈起来。
对方先不开口问他,反而这样对他,这就说明,接下来,他势必要遭受很痛苦的折磨。
等对方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开口道:“你身为东厂的一员,我这点招数实在不够看,还望你体谅几分。”
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加含糊,还有点苍老的感觉,但并没有听过。所以,他无法从这点上判断是否与对方相识。
可从对方行走的步履来看,他又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出身良好的人,行走之间,有一定的节奏,而不是像那些草莽之辈,就算怎么遮掩,都掩饰不了身上的匪气。
就如同对方说的话,都转了几个弯,不像那些人一开口就喊打喊杀的。越是这样,他才越发感到恐惧。
他的恐惧还在继续累加,这人到这时,还不急着继续审问他,而是将放在他身边的两样东西,往他身边移了移。
借着不太明亮的油灯灯光,他只看了一眼,就寒毛直竖。
那是一沓纸,还有一个大大的水盆。看到这两样东西,他的心就沉入了深渊。
人家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有时活着却比死还难受,看到面前这两样东西,他已经知道要活着承受,实在比死还难。
对方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做完一切,然后才正眼开始看他,并伸手拿走了他口中那个让他几乎发呕的汗巾。
“你到底是谁,想对咱家做什么?”口中还残留的异味让他很是难受,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马上就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