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意思是将他们全抓起来?”这熊孩子试探地问道。
“抓你个头呀,你想为师成为天下读书人的公敌不成?还是觉得为师对你的压迫太狠了,打算借刀杀人,弑师不成?”
“不不,还请师父教我。”朱厚照这熊孩子见秦韵的面色不善,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恭敬有加地道。
“哼,好好看着点,学着点。”秦韵没有多加解释,这时,已经有几个百户们带着手下的校尉与她汇合了,当着这些人的面,有些话她也不能随便乱说。
中国人向来就有看热闹的习惯,更别说看这些国子监的监生们闹出的热闹了,此时,吏部衙门这条街上,还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百姓们虽然不敢走近,可这远远地看着,偷偷地议论纷纷,看着秦韵这一行锦衣卫走了过来,很自动地给他们马上让开了路。
而这条街上也不只是吏部衙门这一个衙门,还有其他的衙门,此时这些衙门的人,也都不办公了,站在衙门前,远远地围观,总而言之,一眼看过去,真的也算人多势众了。
除了这些人之外,发生了这等事情,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衙门也惊动了,这些衙门也来了许多人,除了当官的就是暂时维持秩序的巡城兵士。
可惜这些兵士的身份在大明朝那是相当低微的,哪里敢对这些国子监的学生硬来,你以为他们是天朝的城管不成?
所以,他们只能干着急,不敢强行驱赶这些监生们离去。
不过,现场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东厂的番子们,只是这些番子在老百姓和读书人心目中的名声比锦衣卫还要臭的多,此时,他们在没有得到上司的命令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演变成监生们跟东厂的冲突。
当秦韵带着一群身穿大红飞鱼服,以一种无比潇洒的步态登场时,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那些刚才还在骂街的监生们,见到秦韵这一行,就不约而同地冲了过来,那状态,就像饿急了的人看到一大片肥肉一样,双眼都冒着绿光。
秦韵他们就是那片肥肉。
朱厚照这熊孩子,原本还挺兴奋的,也比这些像疯狗一样冲上来的监生们给惊地退后了几步,才站稳身子。抬头一看,秦韵却直直地站在最前面,双手后背,那姿态一点狼狈感都没有,这熊孩子当即在心中感叹,师父果然是师父,非常人也!
其实,秦韵心中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她越发觉得今天这事阴谋的味道很重了,看来,这些监生们闹事,不仅要给吏部找事,还是要给锦衣卫找事呀。
这些监生们,自然没有将秦韵他们直接吞下去,可看到秦韵身上的锦衣卫服饰,当下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喊起了口号:“厂卫陷害忠良,乃是国之奸贼也!”
“大明朗朗乾坤,奸贼当道,这些奸贼们在庙堂一日,社稷危矣,我辈读书人,岂能坐视不理,除奸臣,除奸臣!”
这两人一喊口号,其他的监生们也被再次鼓动起来,一个道:“说的好,忠君讨奸,原本就是我等读书人的本分,奸贼们迷惑圣上,京察时弄虚作假,诬陷忠良,此时又守在衙门装聋作哑,诸君要是不怕廷杖,我们一起冲进去。”
“冲进去,冲进去!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这些监生好像是在对锦衣卫示威似的,话音一落,不再像先前那般,只是站在吏部衙门前骂娘,而是直接冲上台阶,去砸吏部衙门的大门。
114,我看谁敢,检举有功
“我看谁敢?”秦韵见状,当即手一挥,大喝一声,接着身子如鬼魅一般移动,从这些监生中穿过,在这些监生将要踏上吏部衙门的台阶前,她率先居高临下地站到了台阶上。
在如此乱糟糟的情形下,秦韵刚才喊出的这声是真的费了几分力气,可真正收效甚微,几乎没几个监生将她的喊声放在眼里。
不过,当她率先站到了台阶,挡住吏部衙门的大门时,这些监生们终于第一次用正眼来看她了,至少敢在群情激愤下挡着这些监生,弄不好,就是被群殴的下场。
秦韵也知道自己虽然本事不小,可架不住这些监生们人多呀,乱拳打死老师傅呀,所以,她在站上台阶时,自然而然地就将挎在腰上的绣春刀给拔了出来。
这绣春刀就跟飞鱼服一样,是稍微有点身份的锦衣卫的家常装备。这刀口明晃晃的,当即让这些群情激愤的监生们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我看谁敢!你们莫非想要造反不成?”秦韵又加重语气喊了一句。
霎时,在场不管是闹事的,还是围观的,或者是各个衙门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秦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