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确信对方已经离开后,才和衣上床。
躺在床上之后,她并没有马上入睡,而是想着怎样在很短的时间内达成目标。她计划的第一步,是先要不动声色地侵入对方的生活空间,这点看起来她已经做到了。
第二点,必须要先确认是否真的有那种药粉,如果真有那种药粉,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带着这个想法,她将自己的思绪放松,暂时催眠了自己,就算这时有人再闯进来,她的反应也会是一位村姑的反应。然后开始入睡,养好精神,明日才能按照计划行事。
可等到第二日时,秦韵却觉得,她在此前考虑到了各种困难,惟独没有想到的是,会遇到一只很黏人的鸟,这只鸟简直和她一见如故,大清早的,就扣着窗户,喊她起床。
等她起床后,打开窗户,这鸟就飞进来,围着她打转。
这让她分外的郁闷,她真不需要这样的好基友的好不好。
如果这只鸟是一只傻鸟倒也罢了,可她已经发现对方是真的很有灵性的,要是在寻常状况下遇到这样一只鸟,她会觉得学习人与自然的课程真的是一件别有趣味的事情,可现在她心怀鬼胎时,却被一只鸟随时给盯视着,那滋味,简直他娘的就像偷情的人刚进了情人的家门,正准备脱裤子时,却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外来者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她甚至怀疑那大师兄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派了这么一只鸟来执行监视任务。
她想赶这只鸟离开,可对方却咕噶咕噶地向她抗议,甚至还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最后,她还是决定强行驱逐。
于是,京师白莲教分坛的一些人就看到,一个村姑打扮的姑娘晃着手中的扫把在追打右护法最喜欢的鸟小银子,鸟在前面飞,村姑在后面追。
鸟飞的远一些了,村姑累了,拄着扫把只喘气,那鸟又飞回来了,然后村姑接着追打,如此周而复始,让这里的教众看足了戏。
秦韵虽然对这只名叫小银子的鸟很不感冒,可也没到厌恶对方的地步,她是接着追打鸟的过程,熟悉这里的地形呢,她的最终目的是,将这只鸟追赶到右护法的房中去,然后,她就能堂而皇之地追进去了。
追着,赶着,一鸟一村姑,又追回了她所住的院子,她累的一屁股坐在石桌上,随手拿起茶壶,对着口就往口中灌。
右护法坐在石桌的另一边很是体贴地问:“累了?”
“哼,什么主子养什么样的鸟,本姑娘强烈鄙视你和你的鸟。”
说完之后,又和这只怪鸟,大眼瞪小眼起来。
四名侍婢见状,羡慕中带着几分嫉妒,真不知道,这个村姑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就连小银子此刻看起来也不那么凶恶了,瞧瞧,它那有些委屈的神情,多可爱呀!
切!可爱个屁,我让你监视我,我让你监视我,她心中不断地碎碎念,爹呀,看看女儿多可怜,为什么这右护法有一只紧迫盯人的鸟呢?
问题是,她可没忘记,两日后,将是她成为大明唯一锦衣卫女千户的日子,新官上任,不能开天窗呀。她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一只鸟打持久战。
“秦姑娘。”
“干嘛?”
“秦姑娘跟小银子玩的这么好,但小银子毕竟不会说话,不如在下带姑娘四处走走可好?”他能说,自己竟然无来由地有些嫉妒小银子吗?
“你是不是想要害我,你们这地方看起来是不能随便乱闯的吧,刚才有人都警告过本姑娘了。”秦韵闻言,不仅没有领情,反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没事,没有人敢随意伤害你。”沈浪很是肯定地对她承诺。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哦。”秦韵说话的神情一下子变的认真起来,别小看敌人的承诺,敌人的承诺有时比朋友的承诺更有用,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可接着,她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扬了起来,她心中就有了很不祥的预感,果然,这家伙接着开口道:“在下说话当然算数,不如你现在就入了本教,那样的话,以后本教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来去自如。”
“哼,你骗鬼去吧,我是要将来发大财的,你们这教派虽好,可都是神仙干的事,不适合我。”秦韵半真半假,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道。
“谁说本教就不能发大财的,在下可以保证,只要姑娘加入,一年一万两银子大概有的。”
“一万两?”秦韵闻言,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对一个每年只做收入一二十两的村姑来说,一万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对,一万两。”沈浪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嘴边流出的口水,真是奇怪了,从前看到那些女子对钱财的贪婪,他的心中只剩下鄙视,可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个村姑的表现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