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跟命妇们被请过去的时候,都是一头雾水,南宫墨正襟危坐,脸色阴沉的端坐在大殿之上,身为后宫第一人的皇贵妃颜如玉跟当今长公主南宫无忧也陪侍的坐在一旁,而云烟阁的正殿之上年幼的安平公主衣裳狼狈的跪在地上,她的身边跪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此男子正是如今尚在右相之位但是却没什么存在感的右相陈家的大公子,陈紫铭。
众臣们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但凡是有一点儿脑子的人已经从这其中嗅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看向安平公主的眼神也就多了几分不赞同跟鄙夷,毕竟,陈紫铭在东莞帝都当中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大作为,但是在男女之事方面可是一个非常谨守本分的老实人,至于这安平公主嘛,大家可就不知道了。
所以嘛,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以为是安平公主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才会导致发生了现在这种难堪的事情。
“皇上,皇贵太妃,长公主,人都已经到齐了。”金九恭敬的上前禀报。
南宫墨这才抬了抬眸子,有些阴沉的望着安平公主,薄凉的掀了掀嘴角,眸光嚯的一下转到了勉强清醒过来的恭王妃身上,“大皇嫂,你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在朕的登基大典上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朕都无颜提及。”
恭王妃本就惶恐至极,被南宫墨一点到名,双腿便止不住的打颤,盈盈的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讨饶道:“皇上,安平年纪尚幼,少年无知,您就看在安平唤您一声皇叔的份儿上绕过这小丫头吧,妾身日后一定好好管束安平,断然不会让她在做出此等出格的事情了。求皇上开恩呐。”
在恭王妃看来,就算恭王今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的女儿安平公主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孙女儿,也是新皇最疼爱的侄女儿,新皇现在这样做,也不过是碍于颜面罢了,只要自己服软说一些讨饶的话,相信新皇也不会在登基的第一天就为难自己侄女儿的,总归是一家人呐。
不得不说,这恭王妃到底还是太过天真了,且不说这皇族当中哪有什么真情实意,就算有,也不是南宫墨跟安平之间,如今,恭王南宫明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要了抄了整个恭王府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留下他们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还奢望着能够跟从前一般享受皇族的尊贵,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恭王妃难道还不知道吗?恭王殿下在太庙做出了那种数典忘祖的不齿之事,陛下没有降罪于恭王府上下已经是恩同再造了,安平公主非但不感恩戴德,竟然在陛下的登基大典之上妄图右相公子暗度陈仓,这种丢脸的事情你让陛下如何开恩?你让太上皇如何面对南宫皇族的列祖列宗?”
南宫墨还没有开口说话,皇贵太妃颜如玉就已经正义凛然的开口驳回了恭王妃的请求,眼眸里带着不可违逆的正义跟怒气,显然,安平公主做出了这种事情,无异于是在打她这个掌管后宫实权的皇贵太妃的脸呀。
你这让颜如玉如何能够不动怒?
心中微微一沉,恭王妃已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龌龊,不可饶恕的事情了,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嘴唇微微的蠕动了一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双眸含泪的望着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此刻却非常的不解,她明明做的已经非常的隐秘了,为什么会被旁人撞见呢?难道有人背叛了她?
当时在场的人太多,纵然她有一百张口这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了,自己种的因,这苦果也只能自己品尝了。
只是,这陈紫铭也太窝囊了,到现在了竟然一声不吭,莫不是……
安平公主心中微微一沉,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眼珠子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心中就已经有了一定的计较,既然不让她好过,那么大家就都不用好过了,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嘛。
“皇上,皇贵太妃,长公主,安平有话要说。”
即使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了,安平公主的心里也只有孤注一掷的绝处逢生,并没有太多的惶恐。
“讲。”
“之前安平拜访玉贵太妃,不小心撞破了玉贵太妃的秘密,玉贵太妃命人掳走了礼王世子,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玉合宫搜上一搜,相信现在礼王世子应当还尚且安全。”
“小金子,带人去玉合宫走一趟。”
去玉合宫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同样带回来的还有昏迷不醒的礼王世子南宫云旭,玉贵太妃现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只能被迫的跟着前来云烟阁。
然而,在她看到安平公主唇边狡黠的笑容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一切,暗恨自己为何就一时脑热信了安平公主的满口胡言,只求新皇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借此机会为难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