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歌眉心微皱,她回京出京一向都甚少人知晓,他竟知道得如此详细:“你到底是谁?”她自认一向行事小心,可是如今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这感觉……不爽,她沉吟片刻,道:“我跟你走。”以退为进,先脱身再说。
二人同时收手,浅歌抬脚就踹,对方身手敏捷跳下榻,径自朝屏风后走去。浅歌望着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片刻之后,一身墨衣的男子从屏风后出来,如玉的面容,俊美中带着妖娆,嘴角噙着雍容闲适的笑意。浅歌暗咒:黑狐狸。
“怎么不走?”黑狐狸凤眸中凝出丝丝笑意。
“我还不想给外面的人当靶子。”外面布了那么多弓箭手,出去还不射成马跃蜂窝,再说这屋里一直燃有让人失去内力的薰香,她只身一人跑得了才怪。她起身打量着眼前的墨衣男子,啧啧赞道:“有阁下这样的人在软玉楼挂牌,怪不得生意如此兴隆。”
“那让凤三小姐失望了,在下是这里的老板。”
浅歌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一脸失望地摇头叹息:“真是可惜了。”长成这样,不让小倌儿连她都觉得可惜。
黑狐狸只是一笑,便举步朝门外走去:“另外客人就在隔壁,凤三小姐要不要见见?”
“那是当然,身为竞争对手,自然要知己知彼。”浅歌随之前往。
对手吗?有时候对手也可以做帮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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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威胁与反威胁2
装饰奢华的雅阁之中,一袭红衣的女子静然抚琴,那是真正的雪海,那样艳丽的红竟在她身上穿出清纯的味道。浅歌唇角微勾,低语道:“真人就是比冒牌货来得养眼。”声音并不大,足以传入黑狐狸的耳中。
琴声清婉悠扬,如黄莺出谷,灵动高雅,不愧琴艺无双的天下第一人。
绕过玉雕的屏风进入内室,浅歌被眼前所见的一幕所震憾。乌木软榻之上的男子凤眸轻敛,睫毛如扇,双唇初绽的樱花,黑狐狸是让人惊艳的男子,而眼前的人是耀眼,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惊艳,绝美,出尘……
一曲终,雪海一双明眸望着榻上的雪衣男子,她一生之中见过无数男子,高贵的,温润的,绝美的……,然而从未有一个人带给她这样的震憾,生平第一次她在一个男子面前有了紧张的情绪。垂眸间,一张模糊的影响掠过心海,瞬间幻灭。
浅歌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也有被皮相所迷惑的时候。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榻上的男子身上,没有人发出一丝响动。
正在这时,一个蓝衣锦袍的男子兴冲冲地进来:“四哥——”看到站在屋内的几人,面色微沉。
榻上的男子掀开眼帘,深邃的眼眸恍若千年的寒冰,在这双眼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迅速凝结,微一怔便迎着目光直直望了过去。
黑狐狸轻咳了一声,上前道:“三位,在下听说你们都是为雪海手中的血珠而来,但血珠只有一颗,究竟要给谁……”
话还没完,蓝衣男子便打断他的话:“当然是给我们。”那可是四哥等着救命的,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浅歌扫一眼榻上的男子,淡声说道:“血珠我找了十年,是断不会放手的,既然两位也要夺珠,那就各凭本事。”
蓝衣男子一听便是一脸不悦:“臭小子,你知道……”
“十二弟。”雪衣男子淡淡出声,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目光落在浅歌身上,一双黑眸冷锋如刀,洞人肺腑:“姑娘是苍月人。”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浅歌无奈一笑,暗自叹道,她做男人有那么失败吗?这年头的男人眼睛都被孔雀胆泡过的不成,这么毒。
姑娘?蓝衣公子不可置信地张着嘴,那明明是个男人,连喉结都有,四哥怎么说她是个女人。
浅歌暗自思量,此人眼光如此犀利,可见不是泛泛之辈。有这样的对手,血珠就更难得手了。
黑狐狸扫了眼两人,笑语道:“既然二位各不相让,不如请二位到舍下暂居再作定夺。”凤眸之中一掠而过的锐光。
杀气!浅歌心下一凌,黑狐狸不是要请他们作客,是要请他们去阎王殿,血珠不过是个诱饵。长袍之内的手微微动了动,她淡然一笑便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本人不喜欢寄人篱下。至于血珠之事,改日再议。”说罢便转身欲走。
黑狐狸面色遽寒,浅歌笑容可掬地走到他身旁,附耳说道:“我一向喜欢威胁人不喜欢被人威胁人。”那点薰香的药力,她只需一点时间来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