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安陵容冷冷地望着她,手中的面具倾刻在她手中化为粉末。慕容雪海还没有那个本事,而进入神殿的人中,打着镇魂珠主意的,且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她了。
凤浅歌漠然望着挡住去路的人,袍袖内的手指根根绷紧,她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误,一旦引得更多人来此,她便再难脱身,思量片刻后道:“我答应一个人不会要你的命,不想跟你动手。”虽然她是曾想过杀这个人,可是如意毕竟帮过她,她不是食言的人。
“你不会要我的命,我却要你的命。”安陵容凤眸冷沉,字字如冰,这个人她早就想杀了,却一直让她险中求生,今日正好她自己动手。
当初那个女人出卖燕王府,害死了她所有的亲人,今时今日她就要她最疼爱的女儿来偿命,让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凤浅歌抿了抿唇,手不不由抚上腰际的软剑:“我的命,又岂是你想取就取的。”素手一扬,寒光破空,软剑发出细碎的声响已然握于她手。
安陵容凤眸一凌,袍袖一挥幽蓝的剑光流出,直刺而去。凤浅歌手中软剑如银蛇般疾舞,发出刺耳的剑啸之声,在这肃杀的夜色中更显慑人。
凤浅歌虽仗身手矫健,但安陵容二十年的勤于修习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辈,一时之间两人难分高低,以命相搏,招招杀机尽现,在交手之中,她不断朝山下退去,为自己争取时间,安陵容却是紧追不舍,誓取其命。
如意一路追来看到两人已经打得难舍难分,在一旁焦急不已,两人都是拼了命的出招,根本没有她插手的半分机会,一旦她出手,一方分心便必有所伤,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让一对母子要走到这样你死我活的地步。
见二人一时难分高低,唯恐会引来百罗人她折回山下将搜查的人引了开去,以免有人助阵让凤浅歌落于下风,一切计划白费了心机。
一个多时辰的交手,两人各有所伤,亦各不相让,黎明破晓,朝阳初升照耀在百罗神殿所在的山上,凤浅歌急于早些离去,安陵容急于尽快了结,因为要不了多久,苍砻王就会来到这里,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再难取她性命。
思及此,两人出手更是凌厉,凤浅歌的近身搏斗术,让安陵容一时应对不及,在她眼中这种毫无章法的招式却是招招致命。如意见状拔剑分开两人冲她道:“凤姑娘,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我是答应了,但她再不罢手,我也不会客气。”凤浅歌眸光冷锐死死盯着安陵容的方向,她本不欲与她交手,但对方非得要她的命,她岂能坐以待毙。
安陵容闻言不可置信地望向如意:“答应?”忆起在凤浅歌从屋内出来前如意的紧张神情,心中顿时了然“如意,连你也背叛本宫?”
如意惊觉失言,慌忙解释道:“娘娘,我没有,我只是……”
“是你放她进密室的,是你帮她盗走镇魂珠的,是不是?”安陵容逼视着她问道,她的身边除了她有谁对密室是那么了解,可以让凤浅歌在那么短的时间盗走镇魂珠,事后她故意曲解,意图让她以为盗珠的是莫长老的人,原来……原来是为了不让她怀疑到凤浅歌的身上。
“我……”如意有口难辩,她能怎么说,她只是不想他们母女为敌,到头来终究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切。
“是不是?”安陵容声音冷厉了几分。
如意深深吸了吸气,回道:“是。”
话音一落,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如意面上。
“你跟了本宫二十年,竟然在这个时候帮着外人,你还是燕王府的人吗?”安陵容厉声喝道,这么多年来,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信任的就是如意了,是她一路从燕王府跟她出来,亦是她帮着她潜伏在夜昙的身边,无论面对什么,她都未曾背弃过她。
“如意没有背叛你,更没有背叛燕王府,只是……凤姑娘你不能杀,她是……”如意抬眸望她,正欲解释却被安陵容怒声打断。
“不能杀?凤家的人,我非杀不可。”那个女人最疼爱的女儿,她更要杀。
话间一落,手中剑锋一转再度刺向凤浅歌的方向,她一时反应不及,逼得步步后退,两度再度缠斗一起,招招狠厉无情,摧魂夺命。凤浅歌一手制住对方的剑,右手剑锋一转便刺向安陵容的咽喉处。
如意满脸惊骇扑上前来阻止,惊声呼道:“不要杀她,她是……”凤浅歌闻言手上的动作微一滞,但仅是这片刻功夫,就在这如意还未来得及说完话的片刻,安陵容手中长剑直直刺穿她的身体,那剑,极快!极狠!极准!让她来不及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