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夫人见唐九来了,便又吩咐店家多备了吃食,当年若不是遇上他,如今浅歌只怕早已经是白骨一堆了,知他嗜酒便吩咐店家备了上好的花雕。
饭桌之上,凤浅歌自动把那酒鬼视为空气,凤夫人见师徒两一副仇人相见的样子,忙出言劝道:“浅歌,你师傅难得来一回,敬他一杯。”
她知道拒绝凤夫人也会坚持,省得做无用功,执起杯狠狠地跟他碰了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凤夫人难堪地笑了笑,让琉香为唐九斟酒。
渴唐九执起杯,端出一只空杯让琉香斟上,侧头笑眯眯地望向修涯:“你是个好人,老头子我敬你一杯。”
凤浅歌闻言秀眉微扬,依老酒鬼的性子有酒到嘴边是从来不会送人的,今天这么大方?
用过晚膳,凤夫人见天色已晚,吩咐了琉香下去帮唐九备房间,便与琉琴一道回了隔壁的房间,嘱咐他们夫妻早点歇息。
接凤浅歌闲坐灯下把玩着手中的那只簪子,眼角微扬便瞧见软榻上青衫淡淡的男子慵懒而温柔地瞧着她,她淡然一笑收回目光。修涯放下手中的书卷走近,取过她手中的簪子,勾唇一笑:“想不想试试?”
她微愣地望着他,修涯拉她起身到梳妆台前坐下,凤浅歌顿时惊觉他的意图便起身欲起却被她一把按回坐下,清浅一笑:“我想看看簪子别在你发间是什么样。”
说话间,他取下了她发间的珠钗,如墨青丝倾泻而下,修涯取过桌上的木梳,缓缓梳顺,动作轻柔而小心,唇角漾着无尽温柔的笑意,三千青丝在他手中轻轻绾起,将簪子别入她发间,所有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已经做过千万遍,让她一时恍然。
修涯抚了抚她耳际的发,温声问道:“看看喜欢吗?”
凤浅歌望向铜镜之中的影像,身后那双柔情缱绻的眸子也落入镜中,她心绪一乱,起身道:“我累了,先睡了。”裙裾拂转,快步朝内室走去。
修涯怔怔地望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低眉望着手中的木梳,无声苦笑,或许……她所等待的绾发人不是他吧。
凤浅歌敛去心头纷乱的思绪闭目躺在床上,良久之后,听到床边修涯脱衣的声响,身子不由朝里侧挪了几分,修涯滑入被中,她登时惊得转头。
修涯一脸无辜地望她:“只有一床被子。”
她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凤夫人与他们只是一墙之隔,一不小心让她听到什么,又是麻烦重重,反正也只是一晚上而已,明早就起程回京了。
灯影过透软帐,光线朦胧而迷离,二人同衾而眠,不知何故,修涯觉着陌名燥热,翻了几个身依旧不息。凤浅歌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贴在背后的热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怀中的女子安睡着,修长如扇如的睫毛静静敛着,娇嫩如樱花的唇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忍不住抬手游移在她细致的面宠上,修长指的在她温润娇嫩的唇边流连,空气中飘荡着迷醉的气息,与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凝结成无边的暧昧。
凤浅歌微微皱了皱眉,掀开惺忪的睡眼,带着初醒的慵懒和娇媚,落入他的眼中,醉了心神,他痴痴地凝望着她,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渴求。
“你……”她欲开口询问,却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所有的话。
她的脑中轰然转为一片空白,一时间手足无措,平日他们会牵手,会拥抱,甚至亲吻,但这次……这次明显不一样。就在她怔然出神之际,拥着她的手臂收紧,让她和他的躯贴合的更加紧密。
她看到那双清冽如泉的眸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心头一震,骤然想起饭桌之上老酒鬼那杯不怀好意的敬酒,他下毒的功夫常人根本难以察觉,可是他怎么能搞出这样的事……
温润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温热的手在她的腰际游移,凤浅歌心中一急,便一口咬了他,腥咸的味道传来,修涯吃痛抬眸望着她,眼底似带着几分迷茫。她喘息地望着他,道:“你被下药了,我……我去拿解药。”
修涯怔怔瞧着她的背影,目光中似有落寞,更多的是自责,她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子,他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小心翼翼,生怕会吓跑了她,今天竟然……亵渎了她。
他烦燥地抚了抚额,生生压抑住体内燥动的热潮。
她飞快地跳下床,理了理衣衫,连鞋都没顾上穿便冲进唐九屋里。某个罪魁祸首正抱着一坛女儿红,喝得一脸满足地笑。
“老头,解药呢?”凤浅歌气急打落他抱着的酒坛。
唐九又伸手抱起一坛,一脸无辜:“什么解药?”
“你刚在酒里下的那东西,解药呢?”凤浅歌气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