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儿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清香,随后苦笑道:“方才我提到石之轩。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怕他地另一个徒弟去刺杀仲大哥。因为你现在在我的身边来了长安,若你在仲大哥身边,杨虚彦绝对无机可乘。”
徐子陵轻笑道:“不会吧,寇仲今趟塞外之行,在刀法上有重大地突破。杨虚彦想杀他只是痴心妄想。”
水玉儿摇头不语,同徐子陵一起看着那朵昙花渐渐枯萎。
徐子陵忽然领悟到水玉儿说的重点,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成都。”
水玉儿收回视线,转过身轻笑道:“不让你在兄弟和娘子间左右为难了。洛阳呢,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那个战场的地方,女人还是不要插足的好。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去找仲大哥吧。偶同意了!”
徐子陵无言以对,他知道水玉儿如果决定做什么事情,基本上他是干涉不了的自李世民取得柏壁大捷后。天下有足够实力作其对手者,仅剩下以王世充、窦建德和萧铣为首的三大军事集团。寇仲羽翼初成。暂且不论。宋阀僻处岭南。割地称霸绰有余裕,但若凭其本阀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则有鞭长莫及之叹。宋金刚柏壁之败,实是影响深远,不但使刘武周声势由强转弱,更令突厥在联结好塞外各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没有突厥人的支持,另一依附突厥的霸主梁师都只好按兵不动,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坐看以洛阳为中心的争霸决战。
三大军事集团中,以萧铣的形势最不利,关键处在于杜伏威降唐,不但镇着萧铣,令他动弹不得,亦使朱粲、李子通、沈法兴之辈在迫不得已下袖手静观变局。林立宏则被夹在两大劲敌萧铣和宋阀之间,难有任何作为。
在这逐渐明朗化的情势下,天下顿成李阀、王世充和窦建德三方之争,而就在这个时候,水玉儿彻底放弃了帮助寇仲地想法,只身南下成都。
因为她醒悟到,争天下的事情,还是让寇仲自己一步步的打拼比较好,她为了想在这个世界继续呆下去,貌似还是要避开洛阳,省得兆头不好。
水玉儿重临弦索夜歌、蛾眉妙曼、穷朝极夕、颠迷醉昏,一向别立于中原纷争之外地成都,恰在另一中秋佳节来临前的十多天,份外有一番感触。尤其因宋缺和寇仲地南北相连,宋阀和李阀南北两个最强大力量正面交锋一触即发,争霸之战势要卷南荡北,巴蜀因位处长江西端源头,对控制长江有无比地战略意义,在这样的情势下,将难独善其身。
表面看成都富丽繁华如昔,水玉儿漫步在成都著名地上莲池街,看着有些熟悉的街景,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的情景。
如果这时没有战乱的纷扰,她和子陵漫步在成都繁华的街头,该是多么舒心的一件事啊!水玉儿暗笑自己,才离开多久,就开始想他了,连忙穿过成都城,往城南的幽林小筑赶去。
水玉儿在接近南城门前忽然停住脚步,淡淡的说道:“前辈跟踪玉儿,是什么意思啊?”早就有人用气息锁住了她,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敌意,所以直到人烟较少的地方才停下来询问。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人,虽然给人感觉他走路的步伐很慢,可是却瞬间来到了水玉儿的面前站定,矛盾的反差显示了其高深的武功。
水玉儿仰起头,对方在打量着她,她也毫不示弱的回视着。
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地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他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了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地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地醉人风范。
他比徐子陵尚要高寸许,给他目光扫过,水玉儿生出甚么都瞒不过他的不安感觉。
水玉儿甜甜一笑,显然是猜出来对方是谁,“玉儿见过宋前辈。”
宋缺收敛心神。叹道:“真的好像,当初玉致跟我说的时候,老夫还不信。今日一见,始知确实有秀心当年的风采。”
水玉儿耸耸肩,也懒得解释什么了,她最怕别人把她和碧秀心做比较,所以只有岔开话题道:“宋前辈为何到成都来?出了什么事需要请动前辈大驾?”她可是记得,宋缺地一封信就可以控制住成都的解晖,哪里用得着他老人家亲自驾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