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儿跟着伏骞大大方方的走进曼清院的听留阁,眼睛搜寻着美女,口中向伏骞说道:“谢谢王子的割爱,玉儿对于今早的地契很满意。”
伏骞苦笑道:“愿赌服输。伏某自然不愿做那个失信之人。”
水玉儿看着他明明心疼得要死,却要在表面上装出不在乎样子的矛盾表情,心里暗爽。“王子,前日玉儿走的早了,没有听到尚小姐的歌声。不知她今日会不会出现啊?”
伏骞带着水玉儿来到厢房,摇摇头道:“你当秀芳大家是那么容易请到的啊?你要是想听她的歌,可以等到后天荣老板寿筵的时候一饱耳福。”
伏骞口中平淡的说着,眼中却是怀疑的神色,当然是深切怀疑水玉儿提起尚秀芳的动机。一想到水玉儿以前好穿男装,更是越想越歪了。
水玉儿失望的“哦”了一声,没得美女看了。孙孚总说她没有美女的气质,糟蹋了自己的相貌,要她多见见美女学习一下。师妃暄那个缥缈的气质,是打死她也学不来的,弄个不好反而东施效颦。
水玉儿望着没有镂空的厢房的门,自然轻易的就看见对面的厢房坐着的人,正是李世民。难道他还没有走?男人逛妓院还真是天经地义啊!
突然想起一事,水玉儿掉转头面向伏骞道:“不知道前日玉儿走了以后,王子和曲傲的比武,是谁赢了?”
伏骞亲自给水玉儿满上一盅酒,笑着说道:“没有比,他那天锐气已失,伏某胜之不武,于是将比武改在今天了。”
水玉儿伸出右手,用食指摩挲着酒盅的边缘,好奇的说道:“请恕玉儿冒眛问上一句,伏王子千里迢迢的来到中原,所为何由呢?”
伏骞靠向椅背,叹了口气道:“水姑娘是聪明人,伏某就直说了。两个目的,一个是浑水摸鱼,另一个是千里寻仇。”
水玉儿扬起笑,一双凤眼微微眯了起来,说道:“浑水摸鱼,这个我懂。中原现在乱成一锅粥,有能力者得之。千里寻仇……是谁能惹得王子如此大动干戈,还没有所获呢?”
伏骞“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酒盅,冷然道:“和你说话真有意思,省了好多废话,至于我要找的人就是裴矩。乃杨广的大臣,主持西域与旧隋边境一带的商贸事务,著有《西域图记》三卷,记述西域四十四国的概貌。序文末尾还写有:‘故皇华遣使,弗动兵车,诸蕃既从,浑、厥可灭。混一戎夏,其在兹乎!不有所记,无以表威化之远也’。正是‘浑、厥可灭’这句话,令我们吐谷浑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此仇不报,怎对得住我们死去的族人。”
水玉儿睁大眼睛,对啊!她怎么会忘记裴矩?这个石之轩的化身,大唐里面的超级BOSS。可是明明裴矩在李世民得天下以后仍然出来做官,并提出了好多好的意见,“佞于隋而忠于唐。”这是《资治通鉴》里面司马光对他的评语。可是如果隋朝的裴矩是石之轩,那么唐代的裴矩又是谁呢?
伏骞以为水玉儿在为他烦恼如何寻找仇人一事,洒脱一笑道:“水姑娘,这事情你帮我留意下,天然居来去的人高官居多,异日到了长安更是如此,希望姑娘到时不要忘了往日之情。”
水玉儿微微一笑,端起酒盅道:“当是如此。”也许,她该想想是否利用天然居弄个情报网,再弄个类似于情报买卖的活干干。唉!想法好是好,就是没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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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伏骞的包厢里谈了一阵话,水玉儿借了尿遁脱了身。
她还是不甘心,今日听到的丝竹声,令她非常想见尚秀芳本人一面,心中充满了追星的兴奋。
水玉儿凭着先前用窃听术听到的婢女的谈话,七拐八拐的直奔后院。也亏得她今日穿的是女装,已经入夜的光线下,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毫无阻力的来到目的地。
“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后院的花园里依稀传来清脆的声音。没有任何伴奏,只有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通过真假声的自然转换,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
水玉儿站在长廊下,凝神望过去。虽然只是一个剪影,却给人无限的遐思。
果然是歌星风范啊!随意的练唱,也能如此的令人陶醉。水玉儿是并不是头一次听古代的歌曲,但是尚秀芳的唱腔出透出一种放任和慵懒的味道,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风情。虽是没有见面,水玉儿也能想象她面上的表情一定是颠倒众生的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