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让石老大知道了。
水玉儿当作没有理解师妃暄的言下之意,施施然的站在那里。
侯希白则皱着眉头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
山风吹来,水玉儿一身青衣儒服随风拂扬,猎猎有声,师妃暄竟然一时移不开眼,想说出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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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
这里弦索夜歌、蛾眉妙曼,穷朝极夕,颠迷醉昏,是一向别立于中原纷争之外的成都,水玉儿现在是深有感触。怪不得侯希白说成都是世外的桃源,毕竟没有战争的压力,百姓们过得自然轻松悠闲。
师妃暄静静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象,淡淡的说道:“玉儿,你能不能劝劝你那两位好哥哥,让他们打消关中取宝的念头?李世民不知从何处收到风声,知道你们快将入关,那是他的地头,天策府更是高手如云,若给发现行踪,休想活著离开。而妃暄亦很难插手干涉。”
她们这会儿刚刚和侯希白分道扬镳,并肩走在成都的街头,两个人都扮男装,自然水玉儿身形面貌更肖似一些,相比之下师妃暄则有些女态。但是两人的出尘气质,都引得人人回头观望。
水玉儿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听到李世民的名字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当下笑着说道:“这件事情,玉儿也做不了主,他们男儿自然有他们的目标,我们擅自插手,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说到去长安,水玉儿还有些下不了决定。她走的时候,徐子陵曾经把杨公宝藏的事情大概和她讲了一下,并且说了他和寇仲过一阵将要北上取宝。可是一想到,长安的地头将遇上石之轩,水玉儿的头皮就发麻,始终不能下定决心一起前去。
师妃暄知道水玉儿言语中提到了对于她插手于天下形势的不满,只有叹了口气,视线飘移到远处,半晌之后说道:“玉儿,妃暄一直在想,如果天下都像现在成都这里这样,是不是骨肉分离、生灵涂炭的人间惨剧会少一些?你曾经说到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妃暄于这世上,尽一份微薄之力难道不对吗?”
水玉儿在她的话中感受了她那份浓浓的悲天悯人的胸怀,暗叹自己也不能随随便便不负责任的和她说什么匹夫有责不是女子有责,思考了一阵说道:“可惜,师小姐怎么能知道,你所选择的人,必将会是明主呢?”
师妃暄并没有回答,反问道:“那玉儿心目中,谁又是明主呢?”
水玉儿无语,她当然知道正史上,李世民会当皇帝。是不是明主?但看他登基后的大唐盛世,在治国理民方面,几乎挑不出一丝的错误。虽然她接触到的李世民用的心计让她反感,可是这要是从他人角度看,说不定还说李世民心慈手软呢。至于寇仲,也许出身民间,深知民间疾苦,也许登基了,不是刘邦就是朱元璋的翻版。比来比去,还是李世民更加适合一些。
水玉儿首次领会到师妃暄的言语也像她的色空剑一样令人难以招架,当下只好苦笑的摇头说道:“玉儿不知道谁会是明主,玉儿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不加以置评。”
师妃暄哑然失笑道:“玉儿耍赖呢,想逃避问题。不过,如果妃暄要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好了,这样也不用日夜担心自己的失误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了。”
水玉儿始知师妃暄内心也并不像她的外表一样那么淡然,也会反复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如此的女子,怎能不让人怜惜。
“妃暄,不用担心,只要努力过,自己尽力了就可以。”水玉儿自然的拉住师妃暄的手,鼓励的说道。师妃暄说的没错,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那她水玉儿还有什么立场去劝说她改变呢?
师妃暄玉容展开一丝微笑,道:“玉儿,终于肯称我为妃暄了。”
水玉儿苦笑,还不知道师妃暄竟然也能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这么在意。“只要妃暄不介意小弟的唐突就好。”水玉儿发现最近自称小弟的感觉也不错,邪笑着向师妃暄眨眨眼睛。
师妃暄秀目一转,发现周围的人都盯住她们交握的手,失笑道:“算了,妃暄就放肆一回,这种体验也可以视为修行。不过,”师妃暄压低声音,问道,“传说侯希白是断袖,这是真是假?”
水玉儿嘿嘿一笑,才发现原来师妃暄也和一般的小女生一样也有好奇的一面,当下笑着道:“这是希白兄的私事,小弟怎么得知?不过,我们现在这样,可能也会被别人看成是断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