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闻言一笑,便试着把小郡主接了过来,却又格外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轻了,把她掉在地上,又怕用力狠了,把她伤着,竟如抱着个烫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熙王看他这般忐忑惶恐,忍俊不禁,忙叫郭白露把小郡主抱了回来。
小唐这才松了口气,熙王笑看着他,道:“罢了,别的事暂且不提,你只快着些呢,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的话么?若我是女儿,你是儿子,是要定亲的。如今我已经得了女儿,你的儿子还没有消息……若再迟个三两年,我的女儿大你的儿子这许多岁,岂不是不大好?”
郭白露抱着小郡主,听了这话,便笑道:“王爷也忒心急了,这哪里是能着急的事儿。”
小唐咳嗽两声,不好说什么。因看时候不早,就借故告辞。
熙王知道他事忙,只好相送,且走且说道:“如何一说这个你便要走……难道我的女儿配不上你的儿子不成?”
小唐道:“怎见得一定是儿子?何况……将来小郡主便是小公主了,只怕是我们配不上。”
熙王叹了口气,睥睨着他,道:“真真儿是我不爱听什么,就说什么,你快些去罢,总说些刺我心的话。”
小唐一笑,同熙王作别,因想着还有许多公事待办,便骑马自回礼部。
谁知走到半路,却见前面也有一匹马来,见了他,便如蜜蜂见到甜一样冲了过来。
小唐愕然,定睛一看,方哑然失笑,原来正是昔日那位数次闯礼部而不得见的莽古王子。
小唐因放慢了马儿,见莽古到了跟前儿,竟道:“唐侍郎,这么巧就遇见你了,这回你可跑不了了罢。”
小唐啼笑皆非,挑眉看着他道:“王子有礼了,这长街之上,人来人往,王子还是留心些,不要纵马横行的好,免得又伤了人,平白又有一场牢狱之灾了。”
莽古不以为然,先前他硬闯礼部那次,正好给李霍撞见,因李霍说了几句,果然倒是让莽古消停了好些,一直没再去礼部啰唣。
然而毕竟这詹民国的人牛心倔强,因始终不曾跟小唐直面,就一直耿耿于怀,偏今日无意中听闻小唐去了熙王府,他便兴冲冲打马来寻,果然给他撞个正着。
莽古听不出小唐话中讽刺之意,只笑道:“人人都说你厉害,你可愿意跟我一比么?”
小唐淡笑道:“恐怕要让王子失望了,我还有要事,不便在此耽搁。”一点头,打马而行。
莽古见状,忙拨转马头,上前拦个正着,小唐蹙眉看他,道:“王子这是何意?”
莽古涎皮赖脸,笑道:“你跟我过一招,就放了你。”
这会儿跟随小唐的侍从们见状,便纷纷上前来,道:“休要阻住大人去路。”
莽古被他们推推搡搡的,很不耐烦,便跳下马来,一拳一个,顿时便打开了去。
两个侍从哪里经得起这般蛮力,顿时踉跄倒退,一个更跌在地上。
小唐见他下马,本来不想纠缠,正欲打马离开,见状,便敛眉喝道:“不可造次!”
莽古正得意看着那两个随从狼狈,抱臂大笑,此即小唐翻身下马,道:“王子莫非忘了上次的牢狱之灾?”
莽古见他就在跟前儿,十分技痒,便磨磨拳头道:“若跟你能打一架,管什么其他的呢。”
小唐冷冷一笑,扫了一眼两名侍从,因吃了酒,又因被莽古几次三番缠扰,小唐也有几分微愠,便道:“也好,你要如何比?”
莽古道:“跟我过招便是了!”
小唐眯起双眸,道:“不如便宜些,我自在此,你过来,能推倒了我,就算你赢。”
莽古闻言,瞪眼摇头:“这个岂不是我欺负你似的?”
小唐冷笑道:“这条件若是你开出的,自然是你欺负我,若是我说的,就不算。——你该觉着我是在蔑视你才对。”这会儿两个侍从起身来,幸喜并无大碍,闻言知道有好戏看,顿时都笑起来。
莽古隐隐听了出来,便道:“你简直狂妄!好!”因站住双脚,看了小唐一会儿,便试着一拳挥出。
小唐见他作势如此,便身形一闪,脚下未动,竟轻轻易易避开。
莽古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拳头便落了空,定睛一看,却见小唐仍好端端地在跟前儿。
小唐轻描淡写道:“再来。”
莽古见状,不敢小觑他,果然便认真起来,盯了小唐片刻,准狠一拳打向他的胸口,虎虎生风。
小唐微微一笑,单手一挡,轻而易举地握住了那偌大的拳头,掌中微微发力,莽古踉跄后退两步,才总算站稳身形,再抬头时候,盯着小唐,已经大为不信,如见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