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礼部竟仍是应接不暇,而诸国之中,因西北的詹民国发生内乱,原本的王被赶下王位,囚禁起来。那王的旧臣们便暗中派了使者逃来中国,痛哭流涕,要求救援。
而那新王登基之后,并未立刻派使者来示臣服,小唐接了来使,问知详细,便于金銮殿上奏成帝,成帝即命他同兵部一块儿协理处置。
这日,小唐在兵部同几位大人商议此事,因詹民国离舜镜不远,虽人口不算太多,但民风彪悍,若不好生应对,边境不安,自然非长久之计。
商议许久之后,便敲定由礼部派人出使詹民国,一探究竟,看看新王究竟是何意思;同时调动西北凉州兵力,随时待发,若那新王臣服,倒可以从长计议,若然无礼,便立刻出兵,以灭心腹之患。
众人商议过后,便拟折子,兵部尚书同礼部尚书一块儿入宫,往御书房向成帝禀奏。
小唐跟其他众臣便在兵部等候,众人闲着无聊,便说笑起来,小唐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们谈笑。
不料正说着,却闻报户部来人,说话间,就见一位大人走了进来,生得儒雅斯文,很是出色,却不是别人,正是郭建仪。
郭建仪手中拿着一份折子,原来先前因河南民/变之事,他曾亲去查证,同时兵部也调了许多士兵前往镇压,此次过来,乃是交接公文的。
自有那负责此事的兵部参事过去迎着,于是两人边说边走了。
郭建仪去后,众人正觉无话题可说,如今,不免就正好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就有人说道:“怪哉,郭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为何竟还不曾娶妻?”
也有人道:“这个却不知道,当初不还说太子……咳,许多大人们很中意他的么?想必是郭大人眼光奇高,因此一直耽搁。”
有人笑道:“你们都说错了,前几年,郭大人不是看中了一家小姐的?还托了户部侍郎前往说亲,只不过人家竟没看上他,于是作罢。”
一提此事,众人便都想起来了,纷纷点头,就道:“若说应侍郎的爱女,年纪虽小,可生得的确是国色天香,怪道郭侍郎心仪呢,然而……到底是没有缘分,如今应小姐跟凌侍读蒙皇上赐婚……这可也算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了。”
大家伙儿便笑了起来,有人叹说:“如此说来,郭大人也是怪可怜见儿的,这许多年来,怕仍是没有放下,不然的话,又因何并未再娶妻呢?”
如是,有人附议,就道:“这郭大人也是极深情的了,偏又洁身自好,从不去那些青/楼楚馆,家中更无什么姬妾……啧,这把年纪,难为他是怎么过来的。”
众人一时笑了起来,忽然之间,有人道:“你们都不知道……郭大人其实并不是你们说的这样无趣,实则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呢。”
大家不解这话,纷纷请教。
那人便笑着,放低了声,略带神秘之色,道:“我记得那一日,是熙王妃做寿,我们一干人等前往,当时熙王爷领着众人去花园,经过一间僻陋小房之时,却听见里头有女子之声……”
众人纷纷瞪圆了眼,竖起耳朵细听。那人道:“当时大家都诧异,想要入内一看,不料郭大人忽然把门掩起,只说是他因困倦而在此歇息……我等见他衣冠不整,面带春/色,自也不便打扰……就随熙王爷离开了。”
大家通通鼓噪起来,道:“这是怎么说?”
那人道:“事后才知道,原来……是郭大人,跟熙王府上一个很俊俏的丫鬟……”说到这里,便笑着,露出一脸的心照不宣。
众人得知这般趣事,十分快活,便交头接耳起来。
独小唐在坐在桌子后面,起初听他们说郭建仪闲话,还只是笑吟吟地,等听到在熙王府那“逸闻趣事”,一时惊愕起来,然而细想,面上却又浮出几分疑色。
任凭众人聒噪,小唐却只垂眸凝神,一言不发。
正在此刻,外头那兵部参事送了郭建仪去了,屋内的鼓噪声才低了下来。
小唐歪头看着郭建仪,想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外。
郭建仪交接罢了公文,正欲出兵部而去,忽然听身后有人道:“郭侍郎留步。”
郭建仪听明白出声的乃是何人,便缓缓住脚,转头看去,拱手作揖,口称:“唐侍郎,何事?”
小唐也行了礼,便道:“我正有事在兵部等消息……不期竟在此相遇,郭大人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