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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共眠(240)

应玉乐道:“三伯母,难得你有这心,以后你带我们出去罢了?”

李贤淑便笑着点她的额头,道:“今儿可是还没玩够?我若带你们出去,岂不是也要被骂一顿?你娘自也不依的。”

许源便笑,作势要打应玉:“家去再教训你!”

正说着,就见应佩从外进来,给李贤淑跟许源见了礼,就问应怀真道:“没事了么?”

应玉道:“佩哥哥怎么才来?自然是没事了,春晖哥哥把事儿揽了过去。”

应佩笑道:“你倒是还笑,幸亏小表舅给我们支招,不然你觉着春晖怎么能去揽事儿呢?你以后可改了罢!”

应玉吐吐舌头,道:“原来是小表舅,我当春晖哥哥怎么这么及时进去担了呢。”

原来郭建仪有心替应怀真她两个兜揽了此事,好歹把起事的由头揽在自己身上,老太君对他,也无非是表面训斥几句罢了,偏他人在应公府,自然无从兜揽起来,所以急忙叫小厮找春晖跟应佩,因知道老太太是最喜欢春晖的,纵然他再乱闹也不至于罚他,瞧在他的面儿上,也不至于重罚她们两人。

应佩本也要一块儿担着的,郭建仪只拦着他,道:“这件事春晖一个人扛就行了,你去了反而不好。”应佩一想,就也没有随行,只等在外间听消息。

李贤淑跟许源听了这话,也才明白其中竟还有这样的内情,各自啧啧,便赞郭建仪。

应怀真心中暗自感激,问应佩道:“小表舅现在人呢?”

应佩道:“因熙王来了府里,父亲把他也叫了过去说话了。”

当下各自散了,许源领了应玉回屋,李贤淑自带了应怀真回房,应佩便留下来等春晖。

走到半路,李贤淑见应怀真行的极慢,不像是往常一般,便回头道:“是想什么呢?怎么慢吞吞地?”忽然见她脸色不大好,便拉了一把胳膊,才要说话,应怀真疼得已经叫出声来:原来李贤淑一把正握着她臂上的伤处。

李贤淑吃了一惊,打量着她道:“是怎么了?”

应怀真额头汗津津,却咬着牙回答:“没有什么。”

李贤淑心头一慌,却因是在外头,不好如何,便好歹搀着应怀真回了房内,把房门掩了,应怀真已经疼得受不住,坐在榻上,半条腿只是发抖。

李贤淑心慌意乱,把丫鬟都指派出去,自己才上前,轻轻扶着应怀真肩膀,问:“哪里怎么了?你别吓唬娘呢!”

应怀真见李贤淑如此,心想若是不说,恐怕她又胡思乱想了,便道:“我先前在外头……摔了跤,手臂上伤着了……只是没事儿,已经涂了药。”

李贤淑定了定神,问道:“真个儿只是……摔跤?没有别的?阿真,你可别瞒着娘!”原来她想着应怀真跟应玉今儿跑去的地方,全是些男儿,万一有个好歹……

应怀真见她认真起来,心中一怔,啼笑皆非,便道:“有什么可瞒着的,娘你又瞎想什么!真是摔跤了,之前小表舅……”忽然咳嗽了声,就不言语了。

李贤淑很不放心,当下便命应怀真她把衣裳脱了,自己检看,应怀真无法,只好委委屈屈地脱了外衫,最后只穿着亵裤中衣,李贤淑见裤子上带血,更是惊得魂不附体,仔仔细细看了一翻,只见小腿跟大腿上都有擦伤,小腿上却涂了药了……再看上身,除了手臂上带伤,右边肩背上竟也是青紫了一片。

李贤淑见是这样的场景,越发魂飞魄散,便逼着应怀真把今儿发生的事,一点一滴,巨细无遗地统统说了一遍,那颗心才缓缓地放下来了。

李贤淑跌坐在旁边,长长地出了口气,抚着胸口道:“我的这魂儿……也是飞了……”

应怀真啼笑皆非,道:“说了只是摔跤罢了,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李贤淑瞪了她一眼,忽然狠狠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道:“你知道什么?还当自己是四五岁不成?如今大了,事儿自然也多了……”

说到这里,忽然问道:“既这样说……你腿上那伤跟胳膊上的……都是建仪给上的药?”

应怀真本不愿说此事,只不过李贤淑认了真,一步一步逼着她说的极明白,连她跟熙王在车内说了什么话都要反复问几次,郭建仪这事儿自然也瞒不过,好歹他是“小表舅”,倒也不算什么。

应怀真便点头道:“正是,故而表哥知道了……才想法儿向了春晖跟佩哥哥通气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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