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日只是两军交战,并不是他们正面开战的好时机,何况,他可不会让她死得那么容易。
他又岂知,他现在要倾狂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
倾狂的武学修为虽不若魔圣天,但胜在她充盈的灵气,两人相抗,竟一时不分伯仲,底下的敌我两军也已杀得人仰马翻,明炎军虽在魔圣天的鼓声中精神大振,但身因阵中,亦是无法逃脱,即使冲往生门,亦不是那么容易逃出阵法之中。
童阳与明雨于死门前正打得欢,周围不时有敌方士乓的刀枪箭弩攻来,亦被他们挡开,然而也难免受点伤。
“嘿嘿,老头,受死吧!”童阳扬起孩童般的笑脸,嘿嘿一笑,趁隙,手中的双刃猛然一刺。
明雨大惊,急忙低头避开,谁知道童阳这一刺只是个虚招,右手腕一转,改刺为劈,右刃正中他的胸口,力道之猛,将战甲给劈开,汩汩的鲜血往外冒,整个人更是摔下战马,一条命已是去了半条。
童阳正要再补上一刀,明雷及时出现,一刀架开他,这一刀竟用上了真气,童阳一时不注意,被震得往后滑开,战马受惊,鸣叫不停,幸而此时明雷已是真气受损,攻击力度不大,因而童阳很快就一个平卧在马上,旋身而起,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向下一划,带着真气的劲气立即袭向地上的明雨。
明雨此时已是身受重伤,护体真气根本无法释放出来,也来不及反应,被童阳剑气划中,双目突睁,自天灵盖处汩汩地流出鲜血,砰然倒地。
明雷没想到童阳竟有这样的武技,一时应接不住,任由那道夺命的劲气划过明雨而无力救援,眼睁睁地看着明雨战死沙场。
“明雨……”明雷大吼了一声,赤红着双目,手执大刀,将真气聚集于大刀之中,不管不顾地大刀一挥,刀气震荡开去,周围不管是龙麟士兵还是明炎士兵纷纷倒地。
童阳避闪不及,执剑抵挡,终究功力不够,嘴角溢出一行血迹,足下一点,向后飞退而去,于半空中身形一转,将一个明炎骑兵踢落,抢坐在他的马上,轻捂了下胸口,抬头望过去,明雷已被傅玑缠住,你来我往,招招是杀招,刀光剑影之中,两军士兵纷纷倒地。
两军的旗语已是毫无用处,鼓声急促冲天,不再是为传达指令,而是为了控制敌我两军将士的心神而互相抵抗着,雪雾迷尘之中,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惨烈而逝,甚至是死无全尸。
两个绝世高手的相斗,即使未尽全力,亦能使得风云变色,紫亮色的光芒和淡金色的光芒从洛月坡和洛日坡上荡漾开去,弥漫在战场的上空,为惨烈的战场更渲染出一份恐怖,宛若十八层地狱。
倾狂的功力毕竟不如愿圣天,额头上已渐渐渗出了汗珠,却毫末显出焦急或疲惫之色,微眯的星眸更是精光闪烁,胜卷在握,反观魔圣天,虽还游刃有余,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跟冰冻了差不多。
之所以两人如此反应,很简单,因为胜负已分了。
‘咚……’一重一轻两声鼓声同时传出,真气收敛,光芒散去,战场上的胜负已分,除了投降的明炎兵,其余四万多明炎将士已然壮烈牺牲。
明炎主将一死一伤,明雨横尸沙场,明雷重伤被俘,半跪在地上,脖颈处架着数把大刀,粗喘着气,迷离的眼眸狠狠地瞪视着眼前的童阳和傅玑,尔后又愧疚地移向洛月坡上魔圣天。
龙麟军虽然多有伤亡,但军旗不倒,密密麻麻站在雪地上的全都是身着赤色军服的龙麟军,齐声欢呼着胜利,自两军相峙于洛水城以来,这次是他们第一次打了胜仗,而且还将敌军全军覆灭,怎么能不欢呼呢!
‘砰……’魔圣天身前的战鼓随着他一棒敲下瞬间粉身尸骨,惊煞了身后的风炎和炎忠明。
“圣天阁下,本太子没让你失望吧!”轻轻放下鼓棒,倾狂洁白衣袖一挥,勾唇一笑道,身边的白奎和芸娘亦眼露欣喜之色,昂着头瞥向洛月坡的三人。
“莫倾狂,你行,今日对阵,本座输得心服口服。”魔圣天恨恨地竖起大拇指,好似只是对于输给倾狂而不甘心,而对那五万大军的全军覆没并不放在眼里,然而在场的彼此都知道,他必然只是隐藏了情绪而已,要知道行军打仗中,五万精兵代表的是什么,那可不仅是五万条性命那么简单。
洛水城也不过就十万兵马,今日若是换成龙麟军全军覆没,那么洛水城怕是会陷入兵力不足的境地,纵然倾狂有通天之能,若无兵马,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今日的两军对阵也是一大冒险。
“呵呵,现在就心服口服,未免太早了吧!”邪肆一笑,对于魔圣天的心服口服,倾狂不屑接受,现在就心服口服了,怕是等一下就要服得五体投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