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朝堂都炸开锅了,由于南渭城地处偏僻,消息并不流通,因而除了在月前收到莫羿轩传来调兵密函的皇帝和并肩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南渭城已经被倾狂并不见血刃地收归囊中,至于齐月国与南渭城城主是一伙的事,他们更是第一次听到。
几十年来久攻不下的南渭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他们的太子给‘打’下来了?哦,天啊!这简直就是太神了,不,是比神人还要神人,文武百官哥哥眼冒星星眼地看着她们的太子殿下,如果不是在朝堂上的话,他们一定冲上去三跪九叩,以示他们犹如滔滔江水的崇拜之情。
莫倾乾大受打击之余,更多的是惊吓,自惭形秽地低下头,莫倾廷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好戏,又因为倾狂又再一次的不动声色的壮举而脸色渐显惨白,这无疑又让他的信心再次被打击入深渊。
踏前一步,倾狂黑瞳锋芒爆射,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气势蓦地从他身上散发开去,那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就如一个站在巅峰的王者俯瞰众生,不容凡人挑衅,衣袍一挥,冷冷一笑道:“看来大皇兄是不知道了,那么本太子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望大皇兄静静地听着就好。”
“是,是……”两行冷汗从额头滴落,出身行伍的莫倾乾只感觉一座泰山向他压下来,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身为皇子的优越感让他强撑着,非得整个人瘫倒不可,心下惊恐不已,亲身所经历才知道这种感受远比听他人描述来的恐怖上千倍万倍,这样的恐惧,即使面对盛怒的皇帝都没有这么深的感觉,他,或许真的不该再妄想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或许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心。
莫倾乾的表现让倾狂暗哼了一声,看在皇帝老爹的份上,她已经三番两次地放过这两个所谓的哥哥了,这次是最后一次,若是他们还是不知死活,那就别怪她先除内患了。
转回眸,重新将视线移到顾羽身上,倾狂若有深意地道:“顾将军,现在可想明白了?”
“啊!” 聪明的顾羽难得跟不上别人的节奏,一愣后,才反应过来,沉吟了一会,才试探着说道:“末将大胆猜想,南渭城原城主跟齐月皇是一伙,这几十年来,等的便是明炎现世这一刻,只是想不到南渭城会被太子所夺,所以哦齐月国并没与楚云国和凤尧国同时起兵,而是想方设法地夺回南渭城,然而却久攻不下太子殿下所布下的城防,所以绝望地转而攻打南邱城,求速度……”
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倾狂,接到他带着笑意的鼓励目光,心里一激荡,挺直腰板,信心满满地朗声道:“求速度,一则,是清楚地知道南邱城虽不若南渭城,但也是易守难攻,驻军又都是精兵,因而想趁我军未反应过来之前强行攻下,二则,是怕太子殿下布置在南渭城的兵力,因为一旦太子殿下反应过来,从南渭城出兵,而齐月国又未曾攻下南邱城,那么敌军将会腹背受敌,十万大军必将得交代在渭江上。”越说到后面,顾羽便越加激动起来。
能站在这大殿上的都不是笨蛋,听了顾羽的话,全都双眸突睁,闪动着灼灼的光芒,本来是令众人担忧的失利情况,如今听来,却是十分有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们又岂知,在倾狂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暗过,掌握在他心中的永远都是光明大道,南渭城的城防,渭江的江防即便用固若金汤也不足以形容,齐月十万兵马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从龙鳞暗哨的眼皮底下渡江而不被发觉,何况以倾狂细腻的心思,怎么可能没想到齐月军会在攻打南渭城无望的情况下转而攻打南邱城,这分明就是倾狂事先吩咐暗哨放了水,不然,后面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啪啪……”拍了拍手掌,倾狂赞赏一笑:“不错,不愧是与柳大将军齐名的小顾将军,想得周到也深入,不过,也想的太仁慈了。”一顿,在百官求知的目光下,云淡风轻一笑:“屠杀十万大军算什么,小顾将军难道忘了本太子前面说过,与我国相对的月鸣城同样如南邱城一般吗?一旦失守,齐月国将国门大开,若无意外,明日太阳升起之时,那十万大军就要为月鸣城陪葬了。”
嘶!呃!无数叹词在殿上所有人的口中逸出,错愕,震惊,欣喜……无数表情如走马灯一般从所有人的脸上闪过,这,这也就是说,南部不仅不会受到齐月国的威胁,而且反过来,在明日之前便可拿下月鸣城,长驱直入齐月国境内,也就是说,这个在他们听来是滔天噩耗的消息,在他们太子的三言两语之下变成了一件大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