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辰轩若当真要坐稳太子的宝座,对抗纳兰一族和潇氏,也必须要卢氏一族的护佑,否则,地位还是可能会动摇。
“轩儿与母后的心果然是一样的”慕容娇娇淡笑着说道,随之问南宫辰轩:“那轩儿愿意冒险走这一步吗?”
“母后说过,只要儿臣被立为储君,将来就可以做大周国的皇帝,而做了皇帝,母后就会永远都陪在儿臣身边,对吗?”南宫辰轩扬起小脸,薄唇坚毅的抿着,目光十分认真的看着慕容娇娇。
慕容娇娇垂眸,虽然觉得南宫辰轩提及这件事时,有着怪异的情绪在波动,但她还是淡淡的回道:“本宫是你的母后,更是将来的皇太后,当然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南宫辰轩眼底一沉,仿佛有着无穷的坚定一般,道:“所以母后要记得,儿臣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和母后在一起,所以母后无论让儿臣做什么,儿臣都愿意。”
南宫辰轩坚定的口吻似乎带着伤人的荆棘,又似赌气的刺猬一般,用细密的针刺将自己包裹。他在赌气吗?慕容娇娇眉心微挑,她为何总觉得南宫辰轩身上藏着令她都难以琢磨的危险,但是,这种感觉隐约存在,却又转瞬即逝。红唇微抿,慕容娇娇将手中的书册放下,神色渐冷,她道:“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儿臣告退”南宫辰轩听话的放下笔墨,起身告退。
他太听话了,也太刚毅,仿佛在隐忍着不能发泄的愤怒,但表面却有看不出丝毫破绽。
慕容娇娇闭上了双眼,道:“下去吧,明日早朝后,去凌霄殿看看你父皇,母后会尽力让你成为太子。”
“儿臣谢母后”南宫辰轩谢恩后,起身便大步流星的冲出了书房,留下了一阵寒凉的风。
慕容娇娇慢慢睁开双眼,不禁有些失神,南宫辰轩,这个十岁的孩子,心事有时竟比南宫浩风更为扑朔迷离,令人难以琢磨。
“小姐,殿下呢?”月儿送走刘公公,回到书房时,见南宫辰轩已经不在了,便愣怔的问道。
“月儿,你说九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慕容娇娇问她。
月儿一怔,随之笑道:“奴婢粗笨,不懂看人,不过与殿下相处的这几日,却觉得殿下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平日看起来不好相处,可凡事却处处细心,特别是对小姐您,只要小姐说的话,殿下都会听着。”
外冷内热?慕容娇娇顿了顿,她一直都觉得南宫辰轩性子刚烈难训,却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也许是旁观者清吧,慕容娇娇不再说话,转眸望向赤金菱花的窗格处。
深夜,寂静清冷!
38各怀诡思
一晃又是三五日,太后已经掌握了后宫的实权,慕容娇娇也就不再称病,清晨五更起身,特地唤了月儿为南宫辰轩梳洗更衣,与他一同坐上凤辇前往长乐宫晨省。
长乐宫大殿内,诸嫔妃也都到齐了,华贵奢靡比以往更甚的贤贵妃身着金色滚边长袍,袖口和长摆处皆是艳红牡丹,花蕊为纯金丝线所绣,重叠高耸的望仙髻上插着鲜丽璀璨的珠翠和金丝络,两侧垂着步步生莲的簪珥步摇,华贵傲然之气无人能及。
贤贵妃依然坐在太后的右侧,她端着茶碗,十分傲然的俯视众嫔妃,娇媚的脸上也沾染了平日不曾有光鲜和笑意,要知道一连七日的恩宠,在后宫中这还是前所未有过的。
“太后娘娘这晨省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贤贵妃噙了一口茶,凤眼瞥向太后左侧的凤椅,那把椅子比她坐的还华贵些,上面铺设着金狐裘皮,椅背上熨烫着凤凰图腾,用纯金丝线络起,金晃晃的闪耀人眼,她眯了眯眼,冷笑道:“皇后刚入宫就称病不来晨省,这都已经七日了,依臣妾看,她今日也定然不会来了。”
贤贵妃故意在‘七日’上加重语气,随之傲然得意的笑着,能让皇帝连续七日翻牌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隆宠,即便,是曾独占圣宠的先皇后也不能及。
“谁说本宫不会来了?”一声娇脆的声音陡然在长乐宫门口响起,慕容娇娇身着艳红赤金凤袍踏进大殿,她身侧还跟着墨袍金冠,俊美可人的南宫辰轩,顿时,殿内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望向在她二人。贤贵妃也是愣了一下,她在眼底出现那抹刺目的艳红和多出来的纤弱墨色之时,眼底划过愣怔、恼怒与阴毒。
慕容娇娇面带浅笑,但眼神却凌厉清冷的踏进大殿,一身华贵的后冠凤袍,瞬间将贤贵妃给比压了下去,她拉着南宫辰轩缓缓走到太后跟前,俯身叩安道:“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唯恐冲撞太后娘娘凤体康健,便辞了晨省,还请太后娘娘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