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娇醒来沐浴之后,便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中休息,数日的昏迷,使得她怯弱不甚,但经过安太医的悉心调养,自己服药又殷勤,所以病好的很快,但就在她觉得沉闷,痊愈得差不多,想出去透透气时,却听到了无数流言蜚语,大多,都是关于玉小姐和景亲王南宫浩玄的。原来南宫浩玄已经到了,慕容娇娇叹息了一口气,只能将自己紧闭在这间宽阔而冷清的宫殿里等待着。
自从慕容娇娇离开海角阁后,她就没有再见到南宫辰轩,林安倒是来过几次,但只吩咐,让她先安神养病,不要思虑太多,皇上跟前有他伺候,若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吩咐下面的小太监去拿去做便是。但是慕容娇娇却知道,这并非是南宫辰轩的意思,林安如此殷切,也只因为帝王的那句‘护驾有功,。
南宫浩玄来行宫休养的第二日,行宫便开始筹备聚宴。皇室贵胄的聚宴自然是奢华无比,清早,行宫的所有宫殿之前就已经披上了大红的绸缎,琉璃宫灯四处悬挂,奇花异草摆设在空寂的走廊亭台之中,曾经飘渺虚幻的清台,也是芙蓉色满张飘舞,八角美人等在风中荡漾着粉色的穗子,下垂的碧玉翡翠流珠伶仃清脆的撞击,无处不彰显繁华紧蹙,盛世奢靡。
清晨,慕容娇娇站在窗前遥遥的望向山间,看到了一身墨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南宫辰轩与诸多亲王驾马奔跑在山野之间,行宫的狩猎今日已经开始了,而那些跟随而来的王妃和太后,自然也是盛装乘坐藤椅,在士兵的护送下到山野间观看,已经寂寥了多辇的终南山林,今日,热闹非凡。
慕容娇娇远远的看到了慧德贵太妃,她保养得宜,竟然没有丝毫老态,依旧如同当年,但容貌却更为娇艳欲滴,衣裳也格外的鲜艳夺目,华贵非凡,她的这一身荣耀华丽,倒是将身侧,虽然多年,却依旧温婉如水的婉静太后和其他人。早年在宫中就听闻慧德贵太妃潜心研究贤贵妃当年获宠时所用的香肌丸,但是却屡试不得,而看到她如今光彩耀人的模样,想必应该已大功告成了。
山野间,南宫辰轩策马前奔,在看到一只在山谷中逃窜的麇鹿之时,高举弓弩,咻的一声,红日下,银光乍闪,那只麇鹿已经殒命倒地,瞬间,周遭跟随的将士和其他亲王都不禁高声喝彩,汝亲王南宫辰诞看到南宫辰轩这样出神入化的骑术,不禁有些诧异,他笑道:“皇上幼时不曾习武,没想到登基六年,骑射竟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却不知道承拜在哪位高人的门下?”
南宫辰诞已经临近而立之年,但是他身上却全然没有壮年该有的英姿焕发,而是面容消瘦,略带病态,那墨色战甲披在身上显得有些空洞,但容貌却颇为相像当年的南宫浩风。这次前来行宫,除了带着慧德贵太妃之外,他的侍妾、正、侧王妃以及舞姬带的最为多,不下百余人,今日前来狩猎,也几乎全部岁行,那拆紫嫣红的奢华身影让这原本枯黄萧索的山林顿时似满地开花一般的璀璨潋滟,欢笑娇声更是不绝于耳。
南宫辰轩看着士兵将那只雄性头角麋鹿拖过来时,目光深邃,神色却异常懒散,他淡然一笑,又抽出一支箭,笑道:“朕独自一人在深宫,不如皇兄潇洒,有娇妻美妾环绕,所以闲暇无事,只能练习骑射了。”说罢,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后虽然骑在马背上,却因为虚弱而不能够狩猎的景亲王,又道:“听闻皇叔久病缠身,不知现在可觉得好些了,真是可惜,朕以为这一次南山狩猎,朕可以与皇叔一比高下呢。”
南宫浩玄那俊美的面容苍白无血,显得他文质彬彬,温润尔雅,但是却失去了原本该有的生气,可却更增添了几分仙人一般的飘渺气质。从他一出现,就引得各位亲王身边侍妾的目光流转,有的,甚至大胆的流放情愫,暗使风情,但是这位大周第一贤王,却始终无动于衷,似乎红颜美貌在他眼中只形同枯骨一般。
“皇上神勇无双,臣却是病弱惨败之躯看,岂能攀比呢?臣不打扰皇上狩猎的兴致,还是与诸位皇嫂一同坐下观战吧。”南宫浩玄听了南宫辰轩的话,眼底微微一沉,但是口气却极为卑谦而平淡的说道。
南宫辰轩深邃,冷凝的扫视了一眼慧德贵太妃和其他极为浅笑交谈的太后,和那群双眼直直凝视这边的王妃、妾侍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道:“皇叔既然身子不是,自然应该好好休息,不过皇叔今日出行,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实在令朕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