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丁旭说,姑娘对军事战局也有见解,今日听闻了这番话,倒的确有些意思。”孙将军目光沉着的看着慕容娇娇,但是,慕容娇娇却有些惊住,随之垂眸,缓缓的道:“将军说笑了,小女子只不过是想到了所有人都会想到的,但却又不实用的办法罢了,出此愚见,还请将军不要嘲笑。”
“慕容姑娘的性情,在下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却从平日的点滴中看得出来姑娘的聪慧与冷静,皇上膳食的事情,实在是辛苦姑娘了,作为帝王臣子的,实在无以为报,不过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是草莽之夫的话……。”孙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娇娇的手就抖了一下,她立刻起身,佯装紧张的道:“我突然想起来,安太医今日让我早些去他的营帐,还有很多药材没有碾好,我险些忘记了。将军慢用,小女子先告退了。”
说着,慕容娇娇就匆匆的离开了,浑然不知,身后,孙将军眼底失落的神色与苦笑的表情。他看着满桌都是自己喜欢的吃的那些菜,终于也放下了筷子,他,最终还是自作多情了。
一整个下午,慕容娇娇都在安太医的营帐中度过,虽然没有多少药材要弄,但是光是为南宫辰轩煎药,就花去了很长时间。药煎好后,慕容娇娇自己送去了营帐,但却没有亲自送到御前,而是让守卫唤了林安出来。
林安见是她,便和蔼的笑道:“小哥怎么不自己送进去?”
“草民卑贱之躯,见不得圣颜,还是有劳公公了。”慕容娇娇卑谦的说道。
林安笑起来,道:“小哥别这么生疏,今日小哥做的饭菜,皇上也都吃了,或许皇上也不再这般抗拒这药了呢。”,但是,慕容娇娇却是万万不肯送进去,林安无奈,只能自己端了进去,呈送到御前。
可是当日晚上,林安却原封不动的送回了一碗凉透的药来安太医的营帐。安太医见了,只是叹息摇头,道:“皇上还是不肯服药?”
“皇上是不被梦魇纠缠得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万万不肯服药的,我也没有办法”林安也苦着一张脸。
营帐外,慕容娇娇正准备去跟安太医请示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却无意中听到了这二人的对话,她脚步停住了,瞬间有些无所适从,随后,只能转身朝回走,然后让丁旭帮她去跟安太医说了一声,就言自己今日太累,要早点歇下。
深夜,慕容娇娇睡得并不十分安稳,却有被朦胧中听到了一阵马蹄奔腾震动的响声。她立刻起身,只见丁旭也被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抓起了一件斗篷披上就跑出去,但随后又掀开营帐进来,有些紧张的嘱咐:“姐姐照顾好自己,我先出去了”,说着,便飞快的穿上铠甲。
慕容娇娇见他神色不对,而营地上的动静也极大,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西域人偷袭了我军,皇上被震动了,正率领兵马抓拿贼寇呢。”丁旭说着,便冲了出去。
慕容娇娇坐在被褥上,看着牛角灯忽明忽暗的如豆灯光,目光幽沉。少许,在军队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之时,她也立刻披上衣服,冲出了营帐,跟随前去查探情况,可还没有走多远,竟被安太医给拦住了,他气喘吁吁的道:“我正要找你,没想到你已经起来了,快点,我军遭遇西域人突袭,有士兵伤亡,你准备好止血的药材随我前去。”
慕容娇娇不及细想,拿了很多止血药和纱布,便于安太医一同上了马车,驾车的士兵快速的赶车前往。
97情深负情浓(一),失手错伤
夜风肆意的卷起从山间飘落的红叶和枯草,马蹄声震乱了深夜的宁静,尘土飞扬。安太医与慕容娇娇待在马车内,快速的向前颠簸着,但行之不远处,却又陡然停落,只听到一阵兵器的打斗声,甚是激烈,而他们的马车也自然被拦了下来,只闻前侧的士兵吼道:“往后退,前方有埋伏。”
慕容娇娇震住了,她立刻掀开马车上的垂帘朝前方望去,只见银色凄凉的月色下,整个山谷空幽幽的暗沉,而那些身着青墨色铠甲的大周士兵已与一些身着黑色蒙面骑装的男子打斗了起来,那些男子身材高庄,虎背熊腰,很是彪悍,一看就知道必然是西域人。
慕容娇娇灵动而狡黠的目光映着明月的凉薄色泽,诡异的转动,在混乱中寻找南宫辰轩或者孤独宸绝的身影,但还没有来得及捕捉到什么,就听到一声威严而震慑的低沉声音:“散开,放箭。”,慕容娇娇眼底一沉,随之就看到那些大周士兵飞快的两侧退开,不再恋战,而是形成了一个弧形包围圈,后侧掌握盾牌的银甲士兵飞快上前遮挡,而后,两侧埋伏在山间的士兵如雨的箭飞向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