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人的围攻,巴达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能阻挡,真格娜纱大王妃眼底闪过欣喜,她立刻步下马车,沙暴渐小,但是狂风依旧嘶吼,瞬间就掀起了她身上那件华贵的长袍,银白色的月光下,赤红的拖曳在沙地上,华贵无比。慕容娇娇跟随下车,狂风乍起,墨色斗篷也跟随飞扬猎猎,发出簌簌的声响。
此刻,大漠上已经亮起了两百多支火把,如同一片长蛇一般,在风中摇曳不定,火星飞扬,消灭无踪。慕容娇娇跟随着真格娜纱大王妃走到已经被孤独宸绝的死士压住,双膝跪在地上,披头散发,但是仍然不住挣扎的巴达邑身前。看着这个阴沉多谋的男子,一朝成为阶下囚的狼狈。
“巴达邑,本王妃对你们母子不薄,你为什么要劫持马车?”真格娜纱大王妃声音高扬,凌厉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的犀利。
巴达邑抬头,似乎还没有从这样混乱的情况中回神,因为他明明看见是自己的兵马军队,但刚一冲入重围,味询问自己的部下是否抓到人,就已经被数百人围攻,他的武功不弱,但是这些死士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场混战之后,他就已经被擒住。
巴达邑看到真格娜纱大王妃,银色的面具反射的火光,映照在真格娜纱大王妃这一身的华袍上,碧玺幽绿的光泽刺痛了他适应漆黑的双眼。巴达邑蓦地闭上了双眼,而真格娜纱大王妃却冷笑着,抬起鲜红的指甲,挥起缀满珠宝的衣袖,只听嚓的一声,巴达邑面具上的璎珞被她硬生生的扯断,而这个神秘的男子也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但,在看到他那张的脸的时候,慕容娇娇却陡然僵直了,因为尼服曾经告诉她,巴达邑是因为长相与孤独宸绝十分相似,又因他母亲的行径而辱没西域王族的威名,所以才被真格娜纱大王妃赦令戴上面具,从此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但,此时此刻,幽冷的月光下,这个男子的面容却与孤独宸绝没有半点相似,但,他的容貌却阴柔俊美,堪比女人。
慕容娇娇的惊诧在眼中闪过,但是她却没有露出丝毫,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真格娜纱大王妃,因为她有一瞬间几乎觉得这个人根本不是巴达邑,可是,从真格娜纱大王妃冰冷和痛恨的眼神中,她确定,这个人就是巴达邑。但是,尼服为什么会对她那样说?
巴达邑从之前的震惊中慢慢回神,他睁开幽沉阴郁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真格娜纱大王妃,那漆黑的眼睛已经明白的告诉她们,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却突然狂妄的仰天大笑起来,那声音阴柔中带着几许尖锐,在这漆黑的深夜,苍茫的大漠中回荡无声,随风消逝,却仍然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道是谁有这个能耐设计我,原来是姨母啊,好久不见,姨母依旧明艳动人。”巴达邑冷冷的说道,但是那阴沉俊美的脸上却带着几分癫狂的笑意,仿佛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败落一般。
真格娜纱大王妃捏着那只银色面具,艳红的指甲勾在一只眼眶里,紧紧的,几乎将那只面具给捏得变形,她冷笑一声,厉声道:“我不是你的姨母,你跟你母亲也不配成为我西域真格氏族的人。”,说罢,真格娜纱大王妃狠狠的将面具丢进了沙地上。那面色很沉,嚓的一声竖立在沙地上,在火光中闪烁着诡异,如同人的面容一样,反射的寒意。
“我母亲在哪里?”巴达邑突然僵住了狂妄的笑意,冷声问道。
慕容娇娇微微眯起双眼,没有想到巴达邑还真的这般关心自己的母亲。
真格娜纱大王妃冷笑起来,火光中,慕容娇娇竟觉得她那娇媚的面容有些狰狞。也许,二十多年的仇恨聚集在心中,今日一旦得以释放,便会癫狂一般。她挥起华丽的长袖,而一旁的士兵立刻从马车内,揪起了那身姿丰满圆润的真格娜雅二王妃,丢在了巴达邑的面前。
火光中,慕容娇娇看到了巴达邑微微僵硬暗沉的面色,他目光闪了又闪,然,在看到真格娜雅二王妃那身与慕容娇娇所穿的衣服极为相似时,却是一怔,随后目光陡然扫向了站在真格娜纱大王妃身侧,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慕容娇娇,陡然咬牙,人也挣扎着向前冲了过来,但是那数名死士却都瞬间抽出的闪烁寒光的弯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下。刀刃闪烁的银光透着火把,照亮了他那张俊美而狰狞的面容,漆黑的目光含着怒意和深邃,他咬牙道:“原来还是你这个中原女人……。”
“再次见到突厥首领,荣幸之至”慕容娇娇挑起秀眉,淡淡的说道。
巴达邑眼底一沉,却没有半点杀意,他冷笑道:“你为西域立下了头等功劳,只要我死,就没有人再有不让你成为西域新王妃的异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