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虽然不明她问的真正问题,但是却句句是旁观者清明的态度和谨慎的思维。其实,刚才慕容娇娇担心的是南宫辰轩是否已经发觉了她这个‘玥宜馨,根本不是最初的那个玥宜馨,其实,无论他怀疑与否,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玥宜馨,因为,慕容娇娇和玥宜馨就是一具身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找个第二个。
可是,即便她的清楚,为何还是觉得惶恐?莫非南宫辰轩真的发现了什么别的事?
慕容娇娇再次将目光落在那些诗词上,‘人道海水深,不低相思半’、‘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恨君不似江楼月……’,他只是在怨她吗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慕容娇娇轻柔的呢喃,少许,不由得苦笑,还是他在怀疑她心里仍然有别人?
一两个月前的惊魂深夜,她记忆犹新,那一次,他能够那么快原谅她,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无论他是不想在去计较她的一切,只想与她相守,还是处于其他的原因,那都过去了,不是吗?但是此刻又何来的‘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慕容娇娇神色沉了沉,她突然不懂南宫辰轩了,彻底的不懂了……
南宫辰轩一天都没有去御书房批阅奏章,虽然在寝殿休息了片刻就醒来,但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几乎一整日都站在窗前,电闪雷鸣轰隆声不减,忽明忽暗的亮光似要劈开长空,撕裂苍穹一般。被推开的窗格,狂风呼啸,卷起幔帐肆意浮动,发出簌簌的声响,而慕容娇娇只能站得寝殿门口看着他挺立而刚毅的背影。
午膳时,南宫辰轩只是用了一些,仍旧还想以前一样会挟慕容娇娇爱吃的菜给她,让她多吃一些,但是她挟给他的,他却一块都没有动。
宫殿内的人都看到了这些,却没有人敢说什么,甚至连平日最能揣测帝王心事的林安也有些云里雾里,不明白了。但是午膳一过后,凌霄殿里就传出了一个流言,传言帝王似乎对那个日夜宠幸的更衣侍妾已经腻烦了,或许,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女子取而代之,成为帝王的新宠。
而这些传闻,慕容娇娇都听在耳里,却什么都没有说。月儿和锦瑟更是紧闭着嘴巴,虽然心里担心,但只能维持原样,毕竟她们都明白,这个宫人眼中的宫娥是大周的皇太后。
沉寂的过了一个时辰,寝殿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而后,突然有人来报,说有要事,南宫辰轩没有说什么就大步离开了,第一次,他走的如风一般,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慕容娇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冷笑起来,月儿立刻上前劝慰,说帝王并非是如宫人传闻那般对她烦腻了。而慕容娇娇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她却莫名的盼望南宫辰轩时真的腻了,因为那样她还可以做回皇太后,可是他刚刚写下的诗中,却句句质问,让她无法以为他对她是无情了。
“你去向林安打探消息”慕容娇娇没有多说,但这寥寥几字,月儿却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多时,月儿又匆匆的回来了,满头大汗,似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慕容娇娇见她这摸样,都怔了一下,而她则劈头就道:“小姐,林安说,皇上好像抓到了与莺贵太妃私通的男子,而且那个男子身份极不寻常,因而风声很紧,就连他也打听不出来究竟是谁,但是林安说,无意中听闻人提到与小姐有关。”
慕容娇娇僵住了,她目露疑惑:“与我?”
月儿点头,她喘息着道:“是,林安只说了这么些,但是他说这些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怎么了,不过他郑重的告诉奴婢,那人被皇上关押在御书房的后殿中,用铁链绑着。现在这件事情莺贵太妃应该还不知道,不过据说永乐宫那边已经有些动静了,因为那男子失踪了好几日,都在外面逃,也没有时间传递消息向莺贵妃求救,如今被拿住了,莺贵妃在不知消息的情况下,定然很是着急。”
与莺贵太妃私通的男子与她有关?慕容娇娇瞬间震住,但前思后想却还是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谁。与她有关的男子,除了南宫浩玄之外,就只有孤独宸绝,但是这两个男子根本不可能与莺贵太妃又牵扯,而且人也在千里之外,但还能有谁?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慕容娇娇目光沉了沉,突然问道。
月儿抬头,她擦了擦汗,道:“只有林安,而且奴婢去问的时候,也是看清楚了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去问的。”
慕容娇娇沉默,她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她很想知道,这个与她有关的人,究竟是谁……。
夜色沉静,乌云遮月,狂风呼啸中天地一片昏暗,似黑幕裹苍穹一般的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