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娇依靠在南宫辰轩的怀中,娇小的身子卷缩的跟一只猫儿一般,而她的乖巧的沉默却并未让南宫辰轩满意,他轻抚她的鬓角的发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细嫩的脸颊,在车辇行至一处无人的河岸柳林时,目光幽深的凝视因清风吹拂而撩起垂幕时映入眼帘的大片随风荡漾的柳条,他沉沉的道:“你今日为何不说话?”
慕容娇娇闭着双眸,听闻南宫辰轩的话语时,长睫微颤了一下,随之幽幽的睁开,声音清淡而柔和:“你要我说什么?”
南宫辰轩剑眉微黜,他有力的双手将慕容娇娇环住,钳住她的下颚抬起,顿时,南宫辰轩幽深的目光对上了慕容娇娇清透的眸子,凝视的瞬间,南宫辰轩身子震了一下,随之闭上双眸将她再次拥抱在怀中,薄唇吻上她的眼
也许,是慕容娇娇那夜的泪水仍然牵动他的心,让他欢悦却又疼痛,爱恨交织缠绵,所以他对她的情绪也跟着反反复复。南宫辰轩环着慕容娇娇,将自己的下颚抵在她的额前,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问道:“娇娇,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慕容娇娇靠在她的脖颈间,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几乎将自己笼罩包围,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环住他的精壮的腰身,在南宫辰轩胸口骤然失了原本沉稳的节奏时,红唇微微抿起了一抹笑意,他始终是在乎她的,虽然他现在冷得让她看不清他的心,但是她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慕容娇娇有些沉醉,她依靠在南宫辰轩的怀中,突然有些贪恋这种温暖和这样的温柔,她岔开话题,却又缓缓柔柔的答非所问:“皇上今日的计策很好,莺贵太妃会懂得分寸的。”
其实南宫辰轩今日的计策很好,他不直接处置兵部尚书,反而将他交给庞之重,这样一来,就等于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又丢回了锅里。因为远在边关的庞之重和待在长乐宫中伤心欲绝的莺贵太妃也都在等着皇帝给他们一个交代。
但,南宫辰轩的做法只怕要让莺贵太妃等会想哭都哭不出来,他将一朝的三品兵部尚书到永乐宫中请罪,这从表面上看无疑是给庞氏一族莫大的隆宠,但是若是庞氏一族当真敢降罪或者惩戒朝廷命官,那么他的行径也自然会被天下人议论,更是会激起朝野上下的愤怒。
所以,庞之重如果治罪,他就会引起民愤和朝野的不满,从而人心涣散,若是他想取仁德而不治罪,那么就是顺理成章的保了兵部尚书一命。而莺贵太妃想要请示远在边关的庞之重,也要花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足够兵部内部自己想出办法来自救。
南宫辰轩薄唇微扯,但眼底却依旧清冷,没有一丝笑意,他呼吸渐渐的沉重,对于这个洞悉自己所作所为的女子爱恨不能,他捧起她的脸,在看到她细密的长睫颤动,目光似水,红唇娇艳时,面色更为紧绷了,他有些情动的吻住她,在这被迷惑的瞬间忘却了之前的疼痛,他的双手亦的紧紧的箍住她的纤细的腰身,动作从轻缓渐渐的激烈。
慕容娇娇觉得自己几乎被溺毙,她呼吸颤抖,而南宫辰轩则是离开她沁香的气息后,立刻闭上双眸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哪里,早已经混乱得如同麋鹿乱撞,而南宫辰轩则是压抑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慕容娇娇靠在他的怀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心,因为她明白南宫辰轩并不想碰她,刚才虽然发于情不自禁,但是他依旧很快的控制住了。
昨夜,他拥着她入眠,她试图证明自己,但他却似轻微的退缩了。她明白他的心里仍旧有一道无法复原,却又看不见的伤,于是她承诺自己再不会犯同样的错,会与他相随相伴,永不分离,但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却沉得似漆黑的深夜一般,让她顿时觉得迷路了,觉得心慌。
闭眸,慕容娇娇依靠在他肩头上微微喘息,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山野中,受了重伤的孤独宸绝躺在山林中的溪水旁整整一天一夜,马匹墨色鬓毛的神驹也受了伤,马背和马腹因为南宫辰轩的汗血宝马的冲撞而撕裂的皮肉,它伏在地上,通透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主人,鼻子里喷着白色的雾气。
今天太阳升起前,尼服带着重伤翻山越岭,跟随着皇城后山上打斗的痕迹一直追到山林的悬崖峭壁处,然后又牵着马,追着地上一滩滩的猩红发黑的血迹摸索到了树林中,最终,在溪水旁的卵石摊上看到了孤独宸绝躺在水泽旁,满身伤痕的身子。
他立刻冲上去,惊恐的以为孤独宸绝已经死了,但在触及他的鼻息和心跳的时候,却欣喜的跪地对这天空双手环胸,感激真神的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