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医不敢再说什么,他张望了一眼左右,又沉思片刻,随之道:“臣看小姐的脉象依旧稳当,想必娘娘自己也有一些办法,据臣所知,医书上所记载的那些管用,但容易伤身子,而皇上对小姐十分疼爱,因而事无巨细都言听计从,所以小姐还是自己拿捏着日子算,这样比较稳妥,也不容易被发现。”
慕容娇娇目光一沉,她蓦地望向安太医,而安太医则是谨慎的低下头。没错,慕容娇娇两个多月都没有身孕,就是因为她一直都捏算着日子,更因为南宫辰轩对她的疼爱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所以只要她拿捏得准,就绝不会出问题,但是,凡事也都会有万一。
她垂眸,淡淡的道:“医书上可有男子服用的药物,但却不伤身子的?
安太医顿了顿,更显惊惶,他道:“小姐还是不要求药了,免得天威震怒,使得大家都遭殃,皇上幼时曾经遭受几位皇长子的迫害,多次生命垂危,但都因为自救活了下来,所以皇上是懂得医理药道的,否则几位亲王今时今日也都不会无后了。”
慕容娇娇怔住,她从不知道南宫辰轩竟然也懂药理,于是忙问道:“那当年先皇服用丹药和先皇后的事……”
“皇上都知晓”安太医小声说道。
这一次,慕容娇娇没有多少诧异,反之一笑,看来想要在南宫辰轩身上下手是不可能了,她只能靠自己,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摆手道:“你下去吧。”
安太医匆匆下去。
晚间,南宫辰轩翻阅安太医的请脉细则时,看到慕容娇娇的脉象平稳,无异常几个字时,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他不悦的将折子合上,目光深邃的凝视她,随后似乎试探一般的道:“娇娇,你不会背着朕偷吃了什么东西吧?
南宫辰轩的模样有些好笑,但慕容娇娇却笑不出来,她知道长此下去,南宫辰轩一定会生疑,但是却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依靠在软绵清凉水榻上着看手中的书,不理会他。
南宫辰轩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从她手中抽出书册,捏着她小巧的下颚,带着几分斟酌的道:“看来是朕不够努力了”,说着,就倾身吻她。
慕容娇娇有些失措的别过头,南宫辰轩一震,目光深冷的看着她,猛地抱住她,似乎怕她突然又变心了。半个多月的幸福,南宫辰轩虽然享受沉醉,但每日却也胆战心惊,他时刻都担心着有一日慕容娇娇又如以前一样突然对自己冷漠决绝。
慕容娇娇知道他又多心,便浅笑道:“今日身子不舒服”,随后纤细的玉手朝堆满奏折的案几上一指,那是他最近一直陪着她,而懒惰的结果,所以慕容娇娇便下了严苛的规矩,不处理完政事,便不让他靠近。
南宫辰轩一见慕容娇娇着悍妇模样就头疼了起来,他叹息了一声,只能回到案几前批阅奏章,但情绪却比这三伏天的燥热更为火爆。
然,他在这里对心爱女子爱恨不能,却不知在刚出行两天的山路上,一群早已埋伏的人正等着那不急不缓的马车,准备劫持……
74山雨来时风满楼(二),劫持
乌沉沉的云黑压压的囤积在山野间的天上,划破天空的闪电撕裂云层,霹雳骤响,斩断了枯枝朽木,燃烧器幽绿色冒着青烟的火苗,挡住了前行马车的路途,山野中,伴驾随行的宫人们吓得连连惊叫闪躲,而那些骑兵随行的马匹也都受惊的不敢向前,腾起前蹄在空中挥舞嘶鸣。
这是一支大周国护送皇太后前往南山行宫静养的护卫军,离开皇城,因为山路难行所以赶了两天的路却才赶了几十里路,如今又遇上即将来袭的山雨,只怕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为首的护卫君统领抬手看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团和不断闪烁的雷电,耳边是轰隆隆几乎炸开的声音,他不由得犯难的拧起眉头,随之调转马头对身后的士兵道:“找地方歇脚,山上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雨停了继续赶路。”
但他的话刚说完,天空又是一片赤红色的闪电划破云层,蔓延着令人惊悚的枝桠,随之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随行的宫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她们虽然常年居住在终南山,也知道山中的雷电有多可怕,但是却是第一次在行途上遇见,所以分外惊恐,都将身子依靠在华贵的马车旁。
那侍卫心烦的看着那些宫人,立刻驾马来到那辆用云锦刺绣,金丝捻花,四侧垂挂着珍珠碧玺和明黄穗子的马车前,翻身下马,上前叩拜道:“让皇太后受惊了,山路难行,即将又来暴雨,所以属下暂且带皇太后到山洞中避一避雨。”,说完,他起身,对身侧的侍卫喝道:“快去寻路,看有什么避雨的地方,立刻请皇太后暂且安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