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膳,相安无事,只是慕容娇娇觉得自己有些食不下咽。也是从此刻起,慕容娇娇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南宫辰轩能够尽早的离开。
早膳后,慕容娇娇想找林安来问话,但南宫辰轩却不容许她离开寸步,甚至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紧扣。慕容娇娇面对他的亲昵,只是冷然相对,但是他却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自得其乐一般的凝视着她愠怒的面容似笑非笑。
五月悄然无声的来临,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当初在山谷中寻找慕容娇娇踪迹的西域人也渐渐的撤离了,似乎已经放弃了这片山脉,而朝中原的领土寻找而去,终南山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净,除了偶尔出现的采药人和云游寻仙修禅的僧人之外,只有野兽和漫天遍野的野花和彩蝶、蜜蜂翩然忙碌。
南宫辰轩正午时将慕容娇娇拉进了寝殿,在她极不情愿之下,吩咐了月儿和锦瑟替她更衣,于是半个时辰后,慕容娇娇穿了一身极为轻便的月牙色长裙和绣菱花的长袍站在了南宫辰轩面前,而他则是笑着打量了片刻,毫不顾忌众人侧目的拉着他便出了行宫,踏下山间的青石阶梯。
慕容娇娇被他拉着,眉心紧紧的挑起,甚至脚步都慢了一些,不愿跟随他的脚步。而南宫辰轩却只是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冰冷如霜的面孔,低沉的问道:“母后不愿意随儿子出去散心吗?”
“皇帝万金之体,岂能来着荒山野岭中,若是有什么万一,哀家可担当不了。”慕容娇娇冷冷的说道,甚至目光不看他那张俊美肆意的容颜。南宫辰轩依旧穿着那件墨色长袍,乌黑的长发用碧玉龙头簪子束起,随意而懒散,若是不经意间,还以为他是哪里的浪荡情郎,只是他眼底的冷意依旧充满威慑,令人不敢逼视。
南宫辰轩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他突然松开慕容娇娇的手,踏上石阶,猛地将她横抱在怀中。慕容娇娇大惊,双腿甩动,怒道:“放开我。”
“既然母后不想走,那么儿子就代劳了”南宫辰轩对慕容娇娇的愤怒没有半点反应,他脚步分外稳重的踏下了青石阶梯。慕容娇娇恼起来,她几乎是一拳击在南宫辰轩的胸口上,但他眼底却闪动着深邃的笑意,随后突然松手,慕容娇娇一惊,立刻出乎本能反应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因为这山道石阶幽窄伸长,一旦摔下去只怕会粉身碎骨,但此刻,南宫辰轩却朗声笑起来,更加抱紧她娇小得几乎轻盈的身子,目光炙热的凝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轻声道:“你终究是不能离开我的。”
慕容娇娇恼怒得不行,恨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也许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吧,慕容娇娇下手十分的狠戾,但南宫辰轩的身子却只是震了一下,随之依旧十分有节奏的下了山,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一路蜿蜒直下,不出半个多时辰,他们已经到了半山腰上的一片茂密山谷中。五月天,阳光从茂密森森的树林中穿透进来,细碎的光芒斜射,抬头望去,就如同从云层中溢出一般,青葱的植物和漫山遍野的花草拥有蓬勃的生机,顶着夜间沾染还未散去的露珠在阳光下摇曳,氤氲中折射出五彩的光
慕容娇娇看着这片寂静山谷中似仙境一般的美景,有些痴了,而南宫辰轩却似十分满意她喜欢一般,慢慢的抱着她走到了一片阳光下的草地上,将她缓缓的放在碧绿的草丛中,顿时她身上那月牙色的长裙和金丝绣菱花长袍瞬间如同草地上盛开的牡丹一般潋滟流光。
慕容娇娇看着四周盛开的无数说不出名字的花草,觉得新奇,也诧异于南宫辰轩怎么会知道这么美丽的地方,但她微微抬头,在看到风中摇曳着,似铃铛一般的雪白铃兰花时,顿时明白了。她心口微窒,又升起了那想逃离的冲动,但南宫辰轩却握住了她的手,与她一同坐在草地上,任由茂密的花草遮掩了他们的身影。
“你这么会知道有这个地方?”慕容娇娇目光淡泊的看着草丛中的铃兰,抬起在阳光下雪白青葱的素手,纤细的手指捏起一朵,放在掌心看着,那雪白的花瓣似一枚珍珠一般,小巧可人,又似沉浸在风中的风铃一般,但漫天遍野只能听到草木的沙沙声。
南宫辰轩握住了她的手,连同那朵铃兰一同握于掌心,然后拉到自己的唇边深吻,他闭上了深邃的眸子,低沉的道:“前两年深秋狩猎的时候,追着一只麇鹿迷了方向,却因祸得福,找到这里。”
因祸得福?慕容娇娇唇凝冷笑,这是他的福,却是她的孽。轻轻的抽回收,掌心的那朵铃兰已经被捏碎了,但香气却沾染在肌肤上,幽幽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