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成为他养的小猫小狗了,为了回家,阿竹继续忍了。
何叔和何泽坐在车辕外,听着马车里传来的读书声,一个教,一个跟读,何泽忍不住小声地道:“阿爹,公子他是不是将严姑娘当成玩具了?”
“别胡说!”何伯一脸严肃,那可是靖安公府的正经姑娘,哪里能被主子当成玩具。就算是,他们也应该当作不知道。
何泽撇嘴道:“我可没骗你,昨儿歇息前我听到主子说,不想将严姑娘还给严家了,他自己养着好了,权当养个女儿以后好送终。”
“……”
何伯差点喷了。
这是什么话?何叔嘴角抽搐,公子再厉害也不能十岁便生个女儿吧?也只有他们主子那浑不吝的性格才能说出这种话来,若是教京里的人知道,还不吃惊死,又要觉得主子性格怪异了。不过小阿竹确实乖巧得让人心疼,而且也长得玉雪可爱,看着就可人疼。只是他们主子那种怪癖……能分辩得清楚人家小姑娘长什么模样么?难道他不担心认个女儿,反而认错了人?
两人窃窃私语没影响车里的两人,一人教一人学,其乐融融,让阿竹觉得这位禹公子还算是个好人,虽然他有众多怪癖,不过等她回到严家,说不定以后就难见他了,不必太计较。
上午读书习字,中午膳后午休一个时辰,下午学棋,阿竹的日子还算丰富,漫长的旅程也不觉得无聊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竹也和陆禹熟悉起来,越发的看不透这少年,明明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却独自在外飘泊,仿佛那些游山玩水的大家公子,惬意极了。可是有哪家的十五岁少年如他这般悠闲惬意的?
而陆禹第一次和个孩童能和平相处如此久,发现并不是所有孩子都是小魔星或者早熟懂事到会耍心眼的,让他颇为满意,确实也生出了将小阿竹当成女儿养的念头。只是这念头在脑海里转了转,知道严家定然不会肯的,便遗憾地放下了这念头。
车子缓缓前行,有规律的震动下,阿竹缩在毛毯下沉沉入睡。
陆禹本也闭目养神,谁知突然旁边的小丫头蠢蠢欲动,等他将覆盖着小丫头的褥子掀起,发现她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只刺猬一般,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探手将她抱了过来,发现她正闭着眼睛流泪,神色间满是惊恐,不禁有些明白了。
这小丫头还是怕的,只是她平时太乖了,所以让人看不出来。
拿起旁边的帕子给她擦眼泪,却未想没控制力道,小丫头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一双被眼泪浸染过的大眼睛湿湿润润的,还有些恐惧未退,翘翘的眼睫挂着水珠。
陆禹淡定地收回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阿竹揉着眼睛,摸到一手的泪,小嘴抿了抿,默默地背过身去。
陆禹嘲笑道:“小人家的,哪里那么多眼泪,过来擦擦!”
阿竹乖乖地转过身去,小手接过那帕子,自己擦眼泪,然后脑袋又被一只手使劲儿地揉开了,阿竹心知他这是安慰的意思,下垂的嘴翘了翘,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从暗格里拿出一直暖着的甜汤给她,陆禹支着脸道:“昨日在驿站见着严家商铺的管事了,已让人给严家传了消息。”
阿竹有些欣喜,咧着嘴笑起来,软软地道:“多谢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么?陆禹玩味地笑了笑,忍不住又将小丫头拖过来蹂躏起她圆嘟嘟的小胖脸,手感真好。
下午陆禹继续教阿竹下棋,这是最适合消磨时间的方式了,所以陆禹强迫性地让阿竹学,学不好,等着惩罚。所以学棋的时候,是阿竹被捏脸最多的时候,苍白的小脸都被他捏红了,倒是多了些血色,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萌娃一个。
因在别人的地盘上,阿竹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原本以为这少年会有几分心软,谁知道却变本加厉地蹂躏。阿竹觉得,这少年不会是萝莉控吧,那种忍不住将个萌娃蹂躏的心情,她也曾有过。
陆禹将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吃了她十子,懒洋洋地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公子,本公子可是记得你咬起人来有多凶悍。”说着,抬了抬手,下滑的衣袖间露出白玉般的手腕,上面有个浅浅的牙印。
阿竹死不承认这是她咬的,不过晚上到驿站休息时,她偷偷问了何伯,得到何伯肯定后,顿时有些羞愧,对于他继续逗她为乐的事情,只好继续逆来顺受了。
阿竹处于羞愧状态中,却未发现何伯看她的眼神也很羞愧,都不知道怎么和小姑娘说你额心那道疤痕还是狠心的公子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