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心底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女人求的不就是这般体贴宠爱么?以前也有人这般爱惜她,可惜一切皆抵不过一个真相。
“端王妃气色看着好了许多,如此甚好,端王膝下只有一个孩子,以后你们还要多努力。”皇后笑着说道,与阿竹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阿竹听得面上发热,她对皇后是十分尊重的,被尊重的长辈这般打趣,自然有些受不住。
正在逗着孙子的安贵妃听罢,也cha嘴道:“皇后姐姐说得是,孙子孙女我都不嫌多的!”
昭萱郡主和十八公主在旁瞅着阿竹捂着嘴笑,一大一小的两个姑娘笑得像小松鼠一般,可爱极了。
这般笑着,却见承平帝走了进来,自然也看到了室内这般愉快的气氛。
“你们笑什么呐,这般开心,也说来让朕听听。”承平帝心情难得有些舒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阿竹发现承平帝到来时,皇后虽然在笑,但眼睛里已经没了先前那般真心的笑意。安贵妃带着儿媳妇恭敬地起身行礼,昭萱郡主和十八公主像两只猴子一般,没大没小地猴了上去,一人一边拉着承平帝的手,将他拉到上首位置坐着,承平帝自然被两个姑娘弄得大笑不已。
待行礼请安后,阿竹又像木头一般窝在下面,这种时候没她说话的份儿,然后看着承平帝抱过她家胖儿子逗弄起来。
“这孩子不认生,是个有福的。”承平帝在胖孙子第三次朝他咧嘴发出咯咯的笑声时,语气也添了几分愉快。
十八公主跳着脚叫道:“父皇,十八也不认生,十八和父皇好!”
承平帝高兴地大笑着,凑过去和十八公主碰了碰脑袋。
皇帝到底来干什么的?
皇后端过宫人沏来的茶放到皇帝身边的小桌子上,问道:“皇上今儿不忙么?怎么过来了?”
“朕听说端王妃抱了琛儿进宫来了,甚是想念,便过来瞧瞧。”皇帝边说着边又逗了会儿胖孙子,突然感觉到手上有些湿,不由得愣了下。
“皇上?”
承平帝将怀里的胖孙子抱高,然后所有人都见到他明黄色的龙袍上湿了一块,抱着孩子的手指上还有水滴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孩子尿了他一身。
顿时,所有人都低下头。
阿竹赶紧上前请罪,承平帝将孩子交给奶娘,挥了挥手道:“不碍事,不过是孩子尿了,朕以前也没少被端王尿湿衣服,现在轮到他儿子来尿湿朕的衣服了,果然是父子。”
皇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还有些怀念,态度十分和蔼,仿佛一位慈爱的父亲。听着帝后二人聊起端王小时候的事情,阿竹沉默地听着,一时间实在是搞不懂承平帝的态度。
等奶娘将换好尿布的胖儿子抱过来,安贵妃便领着阿竹告辞离开了,阿竹窥了安贵妃一眼,发现她根本没在意承平帝的态度,也没有在皇后面前去跟着争宠,恭敬有余,敬爱不足,还比不得对皇后亲昵,感觉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凤翔宫里空了后,承平帝突然用手抚着额头,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
“皇上,您怎么了?可需要宣太医过来瞧瞧?”皇后马上扶着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此时大殿里除了帝后身边的心腹,没有其他人。
承平帝目光阴沉地看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出自于心底的关心一般,皇后面色不变地任他打量着。
半晌,承平帝道:“无碍,歇一会便可。”
“那便在臣妾这里歇一歇可行?”皇后问道,见他点头,起身扶他进内殿去歇息。
承平帝坐在c黄上,看着贤惠地伺候他更衣洗漱的皇后,突然道:“梓童可是怨朕?朕那日说的话并非有意。”
皇后心里冷笑了下,恐怕不是有意,而是积在心底几十年的怨气了罢?面上却淡然平和,微笑道:“臣妾与皇上夫妻三十多年,夫妻情份极深,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于臣妾来说,皇上是这宫里最重要的人了。”
“是么?”
“是啊……”
简短的对话后,殿内便是一阵沉默。
等承平帝歇下,皇后坐在c黄前的脚踏上,像个合格的妻子一般为c黄上的丈夫掖好被子,动作轻柔,仿佛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c黄上的男人。
宫女绣姻悄声走进来,见皇后坐在那里,忙伸手去扶皇后,也没有出什么声音,瞥了眼c黄上的人,扶着皇后到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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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随安贵妃到了凤藻宫,昭萱郡主也跟了过去。
安贵妃为了霸占孙子,便将阿竹驱赶道:“你们姐妹俩很久未见了,去一旁说话,琛儿便交给本宫照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