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坐在c黄边,阿竹有些奇怪地道:“王爷不去忙么?”目光不由得移向他的手,先前她询问过甲五了,据说在回京途中他和秦王遇袭,他手臂被伤了,不过早上见他抱着孩子的模样,似乎并无大碍。
“稍会再忙。”见她盯着自己的手,如何不明白,笑道:“只是些皮ròu伤,伤口已经结疤了,九皇兄的伤势比较重,路上赶路回京,几次崩裂了伤口,一直没有好转。”对比苦逼的秦王,他身上的伤都不算是伤了。
“那你撸起袖子给我瞧瞧。”阿竹拽着他的衣摆。
见她执意如此,陆禹抚了抚她的鬓角,将右手的衣袖撸起,只见手肘至手腕处绑着绷带,阿竹支起上半身凑过去瞧了瞧,没有见到血渍,不过也不好将绷带扒开来查看,有些心疼地道:“可查明凶手是谁了?”
“有些眉目了,你无需担心。”陆禹不欲她为这些事情烦心,她刚遭了大罪,不宜太过cao劳。
阿竹幽幽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袖子放下,重新躺回了c黄上,说道:“我如何不担心?这次……”
“这次是本王大意了。”他眼神森然,语气却十分温和,低首将额头与她额头贴了贴,笑容温柔,“你遭的罪,本王会一一讨回来,不用担心。”然后想到了什么,又低声道:“抱歉,先前你遭遇那些事情,我却无法陪在你身边。而且,接下来我可能也无法陪着你……”
他的眼里满是愧疚怜惜,轻轻地吻着她粉白的唇瓣,似是要借此传达他的歉意。
阿竹撇开脸,嘀咕道:“那么臭,你也亲得下。”从生孩子到现在,丫鬟只是随便为她清理了下身子,虽然薰了香,但那些味道还未去除,加之坐月子不能沾水,自己都觉得身上难受,这男人还能抱得下,算不算是妥妥的真爱?
陆禹眼皮抽搐了下,觉得这只胖竹筒真是破坏气氛的能手。
破坏气氛的能手胖竹筒马上又补充道:“而且,我也不要你陪,我还在坐月子呢,一个月不能出门,足不出户的,你一个大男人陪我做什么?你便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陆禹忍不住微笑,又亲了亲她。
他的面容俊美、温文尔雅,笑容温雅,如此可亲可爱,让她想不出他在外面对付政敌时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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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陆禹果然如他所说的,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阿竹虽然坐月子足不出户,每日逗逗胖儿子,吃了睡、睡了玩,看着悠闲无比,但精神却一直紧绷着,默默地关注着朝堂上的事情,每当听到有哪位官员被御史弹劾被刑部关押查处,朝中各个党派为了各自的利用互相倾轧时,眼皮忍不住跳了下。
这种时候,她方庆幸靖安公府此时因为老太君去逝,退出了朝堂,不然靖安公府作为端王的妻族,估计也难逃被人陷害的命运,就算没错也能揪出点错来。况且这种存在了百年的大家族,哪能真的没有一点黑历史?
可能是太过关心了,思虑过多,阿竹不用自己特地减肥,过了半个月就掉了大半的ròu,双下巴的包子脸又变回了瓜子脸,穿着去年的旧衣服,竟然没有任何不合身的,连减肥都省了。
陆禹每天即便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回到房里探望妻儿,发现阿竹的异样,面上没有说什么,但阿竹很快发现,甲五渐渐很少再和她说朝堂上的事情了,任她再问,所有人都避重就轻,全在敷衍她。
这让她气得差点抓住那位王爷的手来磨牙,被瞒着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在阿竹醒来后的几天,柳氏找了个时间过府来看她。
见到女儿精神不错,柳氏终于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道:“听到你醒来的消息,你爹松了口气,不然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说法,阿竹自然懂,那样尊守礼法的父亲估计会直接无视礼法冲过来。阿竹心里一阵感动,依在柳氏怀里,低声道:“让你们担心了,是女儿不孝。”
当日她早产时,王府没个长辈在,宫里的皇后和贵妃也不好出宫,是她娘亲直接过来镇着。若不是有娘亲一直在旁边鼓励她,她真怕自己支持不下去,当时痛到绝望时,她几乎忍不住让人找个大夫来直接给她剖腹产算了。
以前她未生产时,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安,与她最亲密的丈夫不在,即便仆人环绕着,心里也难掩焦躁,特别是又听闻陆禹遇袭时,更是让她心中不安。只是她身在这个位置,不能任性行事,甚至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于端王府的意义,不敢有丝毫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