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日去禀了母后和母妃,带你出京去玩几天。”
阿竹一听,顿时清醒得不得,像个小孩子一般抱着他的手臂,仰着脸问道:“去哪里?”
“你想去哪?”他含笑问道。
阿竹一呆,她在江南住了五年,然后在京城呆了十年,其间哪儿都没有去过,平时看山河志什么的只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地理面貌及人情风俗之类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哪儿好玩,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如此一想,她这辈子的人生真是乏善可陈,连这明显的蜜月旅行都不知道去哪儿。
“那便去栖霞山那儿逛逛罢。”
栖霞山历来是游历山水的好去处,而且每年春日有众多官家女眷也爱去那儿看风景,山中还有一座古刹,环境优美,游客不少。
可以去放风,当然高兴,阿竹又应了一声,默默地算着日子,只要在严青菊的及笄礼赶回来便成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阿竹很快便睡着了。
她的睡姿及规矩,只要没有人弄她,她能双手交叠在腹部上保持睡姿一个晚上,最多是腿蹬个几下。偏生陆禹爱弄她,现下成亲后,也爱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入睡,手臂横在她腰间上,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她沉睡的脸,笑着在她眉心间那细碎的小疤痕上轻轻地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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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夫妻俩准时起c黄,用过些早膳后,收拾好自己,便出发进宫了。
两人先去凤翔宫给皇后请安。
请安的宫妃已经离开了,皇后正带着十八公主在殿内玩耍,得知他们来,忙让人唤他们进去。
刚进殿,一个小小的身子扑了过来,抱住了陆禹的一条腿,伴随着一道欢快的大笑声:“十皇兄~~”
陆禹笑着将十八公主抱起,小公主在他脸上亲了下,又转头对阿竹甜甜地笑着:“十皇嫂。”小公主认人的本事不错,而且是个嘴甜的,让人没法不喜欢她。
陆禹抱了十八公主进去,皇后忙叫他们一起坐,宫人呈上了茶点。
“今儿怎么进宫来了?”皇后亲自给他们倒了茶。
阿竹受宠若惊,陆禹却十分淡然,仿佛已经习惯了,接过了茶后抿了一口,笑道:“自然是来给母后请个安,顺便看看十八妹妹。”然后又喝了口茶,说道:“母后这里的茶不错,换了新茶了?”
皇后笑道:“就知道你挑剔,这么点细微的不同都能尝得出来,是江南那边新抄出来的贡茶,味道比以前的要清冽许多,本宫就觉得定是合你的脾胃,稍会你带些回去喝。”
“多谢母后了。”
两人像平常的母子一般闲话家常,话题真是一点也不高大上,将阿竹这个土包子看傻了。
皇后又转头看向阿竹,温声道:“端王妃这些天来还习惯么?”她的目光上下一打量,睃了养子一眼,含蓄地道:“端王妃年纪还小,多吃些才能长大,平时可不要累着了。”
阿竹:“……”她绝对不要脑洞开太大,免得又脑补了什么东西!
陆禹清淡的神情添了几分赧然,清咳了一声,说道:“母后说得是。”
在皇后这儿坐了好一会儿两人方告辞离开,去了安贵妃的凤藻宫。
相比皇后的清雅淡妆,安贵妃打扮得雍容华贵,艳比牡丹,慵懒地坐在炕上,头上的珍珠红宝石累丝步摇凤钗,垂珠蓝漆含翠侧凤钗,金色镶宝石抹额,更添几分艳色,和皇后一对比,真是嫡妻与小妾的标准配备。虽然如此说有些不敬,但阿竹觉得这形容词真是形容得太好了。
两人给安贵妃行礼后,安贵妃懒懒地抬手让他们起来。宫女上了茶点后,安贵妃端着茶盏,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拿着茶盖刮着茶杯里的茶叶,尾指及无名指都戴着手套,显得贵重而雍容。
比起在凤翔宫的轻松惬意,在凤藻宫中便显得有些沉凝局促了。
“端王这些天过得如何?身子可安好?听说前天晚上你们请了荀太医进府,可是身子不适?”安贵妃慈爱地问道,对儿子虚寒问暖。
陆禹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然道:“劳烦母妃关心了,儿子身子极好,倒是听说母妃这两日精神不太好,可是身子有恙?”
阿竹听到安贵妃问荀太医的事情,便知道那晚她吃撑了肚子疼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先前皇后含蓄的提醒应该也是这事儿,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让夫妻俩难堪,安贵妃这会儿提出来,倒是有些小提大作了,虽然她是出于一片慈母心肠,怕孩子身子出了什么事,但就是显得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