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嬷嬷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并不居功,忙道:“不辛苦,王妃满意便行。”
等耿嬷嬷离开后,阿竹便坐在书案前,翻开桌上的账册,开始整理自己的嫁妆。钻石沏了茶过来,和翡翠一起在旁伺候笔墨,边和阿竹一起聊天。
“王妃,靖安公府陪嫁的那些人,现在如何安排?”钻石问道。
阿竹也想起了自己陪嫁的几房人,除了柳氏为她准备的,也有靖安公府为她准备的,都是靖安公府的家生子,一家世代在府里服务。
“先安排一些不重要的职位让他们呆着,你们这几个只需要伺候我便行了,其他的不必多费心。”阿竹想了想,又道:“我瞧着王府里的人各司其职,挺好的,暂时不需要打破格局。”
端王府这些年来没有女主人都打理得好,她刚嫁过来,也不欲大动干戈,将自己的人安cha进那些重要的岗位中,慢慢来,不必急。夫妻是一体的,只要陆禹给她撑腰,她自信能为他打理好王府。而且她也注意到延煦堂是整个王府的中心,伺候衣食住行的丫鬟都有严格的标准,虽然不致于低眉顺眼,却严格地恪尽职守,无二心,阿竹自也不想费那个心和自己过不去,硬要cha手什么,先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看看其他。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
阿竹喝了一天三餐的药后,晚上终于不用再喝药了,感觉身体棒棒哒,不用吃药真是太好了。
不过到了晚上就寝时间,阿竹又紧张了。
阿竹从净房出来,磨磨蹭蹭地往卧室走,钻石这姑娘是个急性子,觉得今日自家王妃走几步路也要分成十几步来走,也特能磨蹭了,不由cha嘴道:“王妃,夜风凉,还是快点回房罢。”
阿竹含恨地瞪了她一眼,义正辞严地道:“我看夜色行不行?”
钻石被她瞪得好生冤枉,不知她为何会发脾气,但夜色中,穿着桃红色长纱衣的少女外形娇娇嫩嫩的,整就是个身娇体柔易推倒的软妹子,没有丝毫的杀伤力,让她实在是紧张不起来,反而点头道:“哦,原来如此。不过这廊下没有两只鹦鹉真不习惯,王妃,等明日回门后,咱们将它们带过来吧。”
然后又要天天被它们叫“美妞”,盯着一天的作息么?想到那两只鹦鹉阿竹就心塞,更心塞的是鹦鹉的前主人就在屋子里等着她。
不过见钻石和翡翠玛瑙等人似乎都极想要将那只鹦鹉带过来,她也不忍拂了几个丫头的心,便道:“你们喜欢的话,明日回去便带过来吧。”
三个丫鬟都开心极了,忙笑着行礼。
再三磨蹭,还是很快到了主卧室前,阿竹也不敢再逗留,免得被丫鬟们用那种不懂事的眼光盯着她,认为她不爱惜身子。天知道她若是进去了,那才叫不爱惜身子呢。
进了房,便见穿着月白色长衫的男人坐在c黄边翻看着书卷,姿态闲适,神态悠然,不过等他抬头望来,那双凤眸中特有的清冷目光扫过,阿竹打了个激灵,几乎忍不住夺路而逃。
丫鬟们进来收拾了下,伺候主子洗漱后,便安静无声地退下了。
陆禹不喜守夜的丫鬟离得太近,所以丫鬟都是住在外间的小c黄上,若是不出声呼唤,她们听不到什么。但是阿竹当真是没那个脸去叫唤什么。
“你离得那么远做什么?”陆禹微侧首看她,有些不解的模样。
阿竹连笑都笑不出来,只勉强道:“王爷,臣妾伺候您就寝吧。”努力控制着自己微颤的手为他更衣。
陆禹握住她嫩白的手,手一勾,便揽住了她的腰肢,轻轻松松地将她抱到了怀里。他眉眼温和,温声道:“你怕什么?又不是不认识本王!”
陆禹觉得,比起那些盲婚哑嫁的夫妻,他们也算得上是自小认识了,真不知道这丫头有时候为何畏他如虎,这张包子脸绷得像是谁欠了她的钱一样,偏偏她又不是对所有人都如此,他可是记得她对何泽和她那位表哥都甜蜜蜜地笑着叫“哥哥”的。
“来,笑一个!”他微微倾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含笑地道。
阿竹扯了扯唇角。
“太丑了!”
脸上的颊ròu被他捏着,她整张脸都变了形,眉头微皱,可起来倒是有些可怜兮兮的。他又低首在她被捏的脸蛋上怜惜地亲了下,唇渐渐移到了她的唇瓣上,轻声道:“真可怜……”
不,只要他别再耍流氓,她真心不可怜。
“王爷……”阿竹正想说什么时,便被他打断了。
“来,叫声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