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菊笑得越发的羞怯了,低下头揪着自己的袖摆道:“就算嫁了人,我也希望可以时常见到三姐姐!”所以当妯娌是最好的,天天见面都没问题。
严青菊想得很好,但却不知道“世事无常”这个道理。
过了二月,天气变暖了一些,京中又热闹起来,各种宴会交际不断。有些宴会阿竹和姐妹们也一起去了,让阿竹特别注意到的是镇国公府老太君的寿宴。
之所以后特别会注意镇国公府纯粹是先前安阳长公主在世时,还想要将女儿嫁给镇国公世子,可惜安阳长公主还来不及给女儿定婚便去逝了,而且镇国公世子的年纪大了,也拖不了三年孝期,便当没这回事。
兰竹菊三个女孩子跟着高氏等人去给镇国公府的老太君拜寿请安,得到镇国公府纪老太君的赏赐。镇国公府的现在的纪老夫人是个能说会道的,这嘴皮子可真是利索,三个姑娘被纪老夫人夸了又夸,夸得她们都不好意思了,幸好高氏出面让她们跟着镇国公府的姑娘们去暖房玩才摆脱这种尴尬。
纪老夫人看着三个姑娘被纪家姑娘们带去玩耍,和纪老太君笑道:“都是些鲜嫩又可爱的姑娘,严老太君是个有福气的。”
纪老太君乐呵呵地道:“老姐姐确实是个有福的。”然后对高氏道:“我许久没有见老姐姐了,这次老姐姐不能来和我这老婆子聚聚,真是可惜。”
高氏忙道:“这天气时冷时热的,祖母她老人家旧疾犯了,也同样为自己不能来而感到遗憾呢。”
纪老夫人接着道:“我时常听我们老太君提起你们家老太君,听说她年轻时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厉害人物,这几年倒是少见她出来走动,没怎么见到她,心里一直很可惜。”然后又叹道:“可惜咱们府里的小子都是些没福气的,不然若是能和靖安公府结成亲家,咱们家老太君也不寂寞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窒了下,然后很快便笑着岔开了话题。不过在场很多夫人都想起了先前离开的严府的三个姑娘,有一个去年及笄了,剩下两个今年也要及笄,年龄都相近,似乎听说都没有说亲呢。
阿竹等人不知道她们走后的事情,面对着镇国公府这些小姑娘们,也叹为观止。
镇国公府的人口不少,所出的姑娘更是不少,嫡出庶出,俨然是个人口兴旺的大家族,但是感觉也良莠不齐,嫡出的十公矜傲,用眼角看人,庶出的不是过于傲气的,便是过于卑微的。阿竹和严青兰作为靖安公府的嫡出小姐,被镇国公府一些姑娘巴结着,让她们更不自在了。反而是严青菊,因为知道她是庶出,便被那些姑娘隐隐排斥着。
严青菊自是看在眼里,她只是抿着唇浅浅微笑跟在阿竹身边,并不多话。比起镇国公府这些姑娘,靖安公府的姑娘极少,每一个都是当嫡出一样养的,一视同仁。所以比起镇国公府里这一群明争暗斗的姑娘们,严青菊觉得自己的境遇好得太多了,与自己无关,也不将这些人的轻视放在眼里。
虽说阿竹她们是客,但是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让阿竹意识到昭萱郡主的话说得极对,这镇国公府真是一个乌烟瘴气之地,各种魑魅魍魉都有。
等离开镇国公府后,兰竹菊三人交流了意见后,都觉得镇国公府不太好,以后还是少去吧。
没想到他们这般想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女眷过了几天竟然递帖子上门拜访老太君。
春晖堂里,阿竹和严青兰、严青菊一起随长辈出来见客,今儿来的是镇国公府的纪老太君和纪老夫人并两个年轻的媳妇,并没有带同龄的镇国公府的姑娘,显然只是来探望身子不好的老太君罢了。
阿竹看着朝她们笑得慈爱的纪老夫人,脸此抽搐了下,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她们作为未出阁姑娘,坐了下便被人打发走了,也不知道纪老太君今儿上门来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探望身子不适的老太君。
“劳烦妹妹来看我这老婆子,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老太君笑道,然后叹了口气,“我这身子不顶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了,平时也没办法再出门走动,上回妹妹的寿辰,没去看妹妹真是对不住。”
纪老太君忙打住她的话,说道:“呸呸呸!这是什么话?哪有人诅咒自己的?”然后又忙让她宽心,说日子还长着,加上有纪老夫人在一旁妙语如珠的说话,很快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纪老太君比严老太君还年轻几岁,当年在闺阁中亦是有些交情,可惜后来各自嫁人后,因为一些原因,交情便淡了,这些年来两府其实少有往来,都是逢年过节走动一下,都是作晚辈的去罢了,老太君不太出面。所以,这会儿镇国公府的人过来,老太君心里还真是吃不准她们今天登门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