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阗,三月之前,本王要见到荀太医的后人。”陆禹突然说道。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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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靖安公府时,夜已经深了。
阿竹和严青菊是被长公主府的马车送回来的,靖安公府的人也没有怀疑,谢过了长公主府的人,阿竹和严青菊一起回了五柳院。
“三姐姐,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严青菊怯生生地说,“现在太晚了,我不想回去。”
阿竹一看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就觉得心脏受不住。若是个不认识的女人摆这副柔弱的模样,她心里指不住会恶意地揣测那女人是个心机深沉的小白花,但是若是自己带大的妹妹,阿竹又觉得她这小白花装备太好了,简直是正妻的命小妾的技能,还不能将丈夫把得死死的就太没天理了。
于是阿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去拜见了严祈文夫妻后,又将给家人买的花灯奉上,阿竹便带着留宿的小菊花回去了。
一翻洗漱过后,两人躺在c黄上。
严青菊挨着她,眨巴着大眼睛道:“三姐姐,端王待你真好呢。”
“嗯,他是救命恩人,当年教过我读书识字,像先生一样!”阿竹义正辞严,将以前用来搪塞大人的说法又重复了一遍。
严青菊又眨巴了下大眼睛,小声地问道:“三姐姐,如果以后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三姐姐会讨厌我么?”
阿竹瞥了她一眼,为防这朵敏感的小菊花以后会黑化,忙道:“那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了,若是有违道德伦理,那我还真要讨厌你了。”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严肃道:“所以小菊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对吧?”
严青菊慢慢地点头,又蹭了蹭她,说道:“这世界上,只有三姐姐待我最好了,我不会做三姐姐讨厌的事情的!”
阿竹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有些受不住,古人不是含蓄的么?这朵小菊花这么奔放让她窝心得要命的同时,又有种鸡皮疙瘩猛冒的冷颤感啊!她自己可以对别人奔放,但是若是有人对她奔放了,她反而受不住。
“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去上课呢。”阿竹拉起被子盖好她,然后翻了个身背对她。
谁知严青菊却钻过来,从她背后抱住她。女孩子软软的身子贴着她,让阿竹的心软得不行,只得转过身来,拍拍她的脑袋,又揉揉那头顺滑的青丝,让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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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料峭的春天走入了夏初。
随着时间的流逝,京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关注起皇宫。
太医确诊,皇后的预产期在五月,自从进入四月份后,无论前朝后宫,都在翘首以待,等着皇后会生下个什么。当然,很多人都觉得皇后年纪大了,这胎指不定保不住,但是在这种猜测中,皇后却顽强地挺住了,中间虽然偶尔传来了些不适的消息,却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皇后意外有孕的事情,最高兴的莫过于承平帝和太后。
对于承平帝而言,这将会是他的嫡子或者嫡女。承平帝自己也是嫡子登基,自然崇尚正统,皇后有孕,可能会为他生个嫡子或嫡女,如何不高兴?为此还特意地将乾清宫中的得力内侍谴去皇后那儿听任差谴。而太后甚至因此而身体健康了许多,今年伊始,也不用天天躺在c黄上喝药了,偶尔还能坐起身来,扶着宫人的手在慈宁宫的花园里转上几圈,使得承平帝对这个孩子更加的期待。
皇帝那么期待,其他人自然不能说扫兴的话,更不能提醒他皇后年纪大了,生产不利,可能会有一尸两命的结果。这种时候不会有人如此傻缺地来提醒他的,甚至很多人巴不得皇后来个一尸两命才好。
而随着四月底的到来,宫里宫外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凤翔宫。
就在这种氛围中,皇后提前发动了。
当皇后难产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若是皇后来个顺产,人们还觉得不正常呢。如此说吧,皇后是第一胎,又是高龄产妇,如果她都能顺产,那么那些年轻的妇人生产时的危险不是个笑话么?
皇后难产的消息传来时,太后已经在慈宁宫里拼命烧香拜佛了,承平帝也推了政事,亲自镇守在凤翔宫外,听着太医不断诊断出来的消息,脸色黑如锅底。
眼看着皇后情况不好了,太医、医女、接生嬷嬷、凤翔宫所有宫人都绝望地等着皇后一去,皇上一句话将他们处死时,端王却带了一名年轻的大夫进了宫,直接闯入了凤翔宫。
“父皇,此人是当年的荀太医的后人荀茂,您让他去试试吧!”陆禹跪在皇帝面前,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