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有忍耐!
最后,岳潇潇只带走了周明翰一个人,却留下卫兵将周公馆严密封锁起来,不允许他们与外界联系。她要用周明翰和周家的家业逼迫周敬煦低头。
周敬煦想不到那个女人这样毒辣,虽然她最后只带走了爹爹一个人,却将整个周氏都封了。如此,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拖上半个月,周家的公司不破产也会脱掉一层皮。现在周敬煦算是看明白了,岳潇潇就是冲着他来的,她若真的怀疑周家通敌卖国,又怎么可能只抓走爹爹一个人?那个女人究竟想怎么样呢?想要他向她磕头认罪?亲吻她的靴子?或者对她阿谀奉承?任她调戏?甚至要他出卖身体……
该死的!周敬煦想着自己向那个女人低头的情景他就受不了,可想着父亲在大牢里受人欺侮的情景他同样心如刀绞。
但好在他们的根基在北方,如今掌握京都警备军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周家一手培植出来的姑爷陈子荣,周敬煦相信,姑父应该不至于为难父亲的。
周敬煦向门口的卫兵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才得以出门。他径直到陈家,想要找姑父好好谈谈,看能不能花点钱了事。以前出了事都是这么办的。
可是,当他来到陈家,竟然发现那位北方公主,岳家大小姐正翘着腿坐在客厅的主位上抽烟,陈子荣哭着脸正在一边说好话。他自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成功贿赂守卫出门来,全都是岳潇潇交待好的,他们正等着他自己往圈套里钻呢!
见到周敬煦进门来,岳潇潇立即拖长了嗓子道:“哟,这不是周家大少爷么?怎么上这儿来了?噢,对了,好像周家和陈家是姻亲?大少爷这个时候到陈家来,是想讨人情么?陈师令,你不会徇私舞弊放犯人吧?”
“下官不敢。”陈子荣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恭敬地站在岳潇潇下首,弯腰低头,怎么看都是一副奴才相,其神情态度是周敬煦之前从来未见过的。
见姑父都被岳潇潇吓成这个样子,周敬煦也实在硬气不起来。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对那个女人卑躬屈膝,于是礼貌地鞠了一躬道:“既然大小姐找姑父有公事,在下这就告退了。”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岳潇潇含笑看着周敬煦憋屈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得意。哼,不就是个商人之子么?她一定要好好折辱他的傲气!
然而走出陈家,周敬煦又后悔。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什么尊严什么面子,难道为了自己的尊严和面子,他就不管爹爹的死活了么?周家那么大的产业,祖祖辈辈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他转而去了警备大牢,不想碰到姑父的身边的周副官。认真说起来,这位周副官还是周敬煦的远房表叔,当初陈子荣因为周家的财力打点,才升得这样快,因此也提拔了一些周家人道身边任职。
周副官一面引周敬煦进去,一面摇头叹道:“大少爷,等会儿见了老爷您别难过,也别怪陈师令。本来。陈师令是安排了最好的房间给大老爷的,可是今天大小姐到牢里视察,见大老爷房间里什么都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严令将大老爷换到普通牢房,还带走了牢房的钥匙。唉,大老爷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啊!”
一路上,看着牢房里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囚犯,周敬煦的心揪得生疼。若不是很快将爹爹救出去,是不是爹爹也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周明翰的牢房在最里面,周敬煦进去的时候,见几个守卫正在前面的一间牢房里般东西。周敬煦瞟了一眼,看到里面铺在稻草上的崭新的棉被和潮湿的地面上干净的桌子板凳,知道那就是父亲之前住的,不由得立即红了眼睛。
之前有姑父照顾,爹爹才有那样的待遇,如今被那个该死的岳潇潇弄到了普通牢房,爹爹该受了多少罪啊!
他大步跑了过去,透过牢房锈迹斑斑的铁窗往里看,只见爹爹站在角落里,身体靠在墙上,地上铺着一层肮脏的稻草,整个牢房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霉臭味儿。
“爹……”周敬煦只喊了一声,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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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周敬煦红着眼睛讲述自己在大牢里的所见,引得母亲和三位姨娘一起抹眼泪。
纤雪坐在周敬煦身边,怀中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那个岳潇潇究竟想怎么样呢?这件事情,究竟是岳潇潇因爱生恨还是真的想拿他们周家开刀杀鸡儆猴?
这时,一个丫头跑着进来禀报,说陈姑爷和六小姐来了。周敬煦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将陈子荣和姑姑周向晚迎进客厅。
魏清婉拉着周向晚的手,叫了一声“六妹”,随后便低下头不住地拭泪。三位姨娘与陈子荣和周向晚见礼,而后便满怀期待地望着陈子荣这位当官的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