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若眼眸一眯,铁了心,冷了情,抬手拔出手术刀然后换了个地方再次狠狠地戳穿了他那坚实的背部。
尹致远没有理会背部的疼痛,只一味的啃咬着她的唇部,凌萧若刺向他的背部的刀进进出出数十回合了,别说是子渊了,连他的心都有些微微的发疼了。那么多刀刺进去,他不疼吗?还是说,她的力道不够,或者,位置不对?
凌萧若眼眸一眯,将手腕翻转,那把手术刀便滑至他们二人中间,一旦调转方向,凌萧若没有留恋,也不知道自己刺向了哪里,总之,她拿着那把刀就那般的送进了子渊的身体中。
“啊......”玄铁没入肉中的感觉,很疼,很疼,更关键的是,这一次刺入的地方,不是其他地方,而是心口,那个他最疼的地方。
他松开了肆虐她的双唇的嘴,可是身子却仍旧没有撇开,他的手臂撑着墙面,喘着粗气,暗哑而磁性的嗓音随之而来:“你。。。就那般讨厌我么?讨厌到。。。要杀了我?”
凌萧若起先一阵疯狂的刺刀,似乎有些丧失理智,而今尹致远松开了她的唇,她眼眸一撇,方才看见那把插在尹致远胸口上的手术刀,一旦看清,她的心纠结了一下,她竟是将那把刀埋入了五寸之多,而她埋入的位置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讲太熟悉不过了,那是心脏的位置。
“你没事吧?”凌萧若看着尹致远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颊,担忧的问道。
尹致远的额头之上留下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急促而不安,他眼眸微眯,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低叹道:“你不就是想我死么?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觉得好受一些?”
“子渊,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你爱的人不是我,你爱的人是安平,安平!她才是你的妻子!”凌萧若似乎有些不敢看他眼眸中的脉脉深情,那样的神情刺痛了她的眼眸,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呢?
尹致远背上被凌萧若捅了数十个血窟窿,血水顺着他的背脊缓缓淌下,而他,却一点也不在乎生命的流逝,因为,活着,对他来说太过痛苦了。
“我。。。从来没有爱过安平,是娘亲用生命威胁我的,让我接近安平讨安平欢心。。。。。”
这样的话语让凌萧若的心微微一震,她震动的是尹夫人竟然为了权势牺牲儿子的幸福,他还配当子渊的母亲吗?
可是,怜惜归怜惜,她对子渊没有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感情,而他希望他也能明白一点。
“不管你爱不爱她,她都是你的妻子,作为丈夫,你要对她忠贞,这样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呵呵。。。。是呵,你该明白,该明白的,可是.....”忽而一股浓黑的血渍自喉间一涌而出,尹致远本来想压制下去,可那股血渍来势汹汹让他根本就无从闪躲,就那般的生生闷出了喉间。
后面的话语吞没在了他的唇齿之中,如果有选择,他定然不会爱上她,可是他没有选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完全控制不了。
凌萧若再看见他吐出血渍的眼色时眼眸微瞪,旋即握住子渊的手腕把起脉来,一旦把上脉,她的眉头深拧,眸中露出厌恶之色,她不屑的哼道:“子渊,亏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你怎么也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凌萧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后抬手将那把刺向他胸口的尖刀毫不留情的拔了出来,顺势抬手将他推了一把,呵斥道:“滚,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手术刀脱离身体而去,由于凌萧若拔得用力,血水飞溅而出,有一滴滚烫的血珠落在了凌萧若的手背之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离开的脚步顿住了一下,随后冷漠的将那滴血不留痕迹的抹去。
尹致远因着媚药发作,又加之身体上受了严重的内伤,如此两厢刺激之下又再度引发了他身上的血蛊,被凌萧若推了一掌之后,他终是因着力气用尽而倒在了墙角。
高大的身躯倒在墙角,“砰”的一声格外的响亮。
“致远,你怎么了?你有没有怎么样?”尹致远倒地之后,凌萧若忽觉身旁一阵香风拂过,一个粉色的身影从她的身旁闪了过去,待她反应过来时,那粉色的身影已经奔至了尹致远的跟前。
凌萧若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是安平。
“安平.....”
安平的手扶在尹致远的胸口之上,当她摸到他胸口的那些粘稠的血渍时,泪水瞬时滚落了出来,她唤道:“致远,你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尹致远已经昏厥过去,对于安平的呼唤,他自然也没有回应。
“三皇嫂,致远他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他的后背全是血.....”安平哭泣的声音缓缓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