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朝她笑得这般无害,他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吃错药了?
第二句问话出来之后,子潺方才察觉出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旋即敛了去,他蹙眉问道:“你叫我什么?”
“子潺啊……”
凌萧若只觉子潺的脑袋是不是被驴压过,怎会问她一个这么白痴的问题,不过,当她脱口说完之后才记起自己此时的面容是凌萧若,倘若是凌萧若的话又怎会认识子潺呢?凌萧若只该认识慕容山庄的慕容青山啊!
厢房门外,本来要给子潺和凌萧若送吃食的子玲在听见屋内二人的对话时瞬时收了脚步,她眼眸一眯,敛了声息在外倾听起来。
因着头晕,凌萧若在看见子潺时脑中反应出的名字仅有子潺,所以才会脱口而出问了出来,她眼眸皱了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不是因为被穿帮的窘迫,而是因为头部仍旧有些昏昏沉沉。
事到如今,她已不准备再欺骗了,因为欺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子青,也在劫法场那日彻底消失了。
子潺俊眉颦起,转眸问道:“若儿,你怎么知道我叫子潺?你知道我在苍山学艺?”
凌萧若在听见他唤她为若儿时,眼角有些抽搐,她看向子潺,什么时候她跟这哥们儿那般熟了么?熟到他竟然开口唤自己为若儿?
“三师兄,我是子青。”凌萧若面容平静的朝子潺扔出了一个超级重磅炸弹。
子潺闻言瞪大了眼眸,这句话无疑似一阵闷雷在他头顶上方击打开来,那紫色闪电直劈他的百会穴,身体各处似有电流湍急而过。
他惊惧地瞪着凌萧若,下午时分子玲才告诉她,子青已经殁了,而今自己的亲妹妹,在一醒过来时竟是告诉自己她是子青。
门外的子玲在听见凌萧若这句话时,不禁咬了牙关紧了绣拳,她身子一侧,继续聆听起来。
“若儿,你是不是头部受了重创仍旧没有彻底清醒?”子潺带着关切的神情抬手触碰上了凌萧若的额头。
她在说什么昏话?竟然说自己是子青?
凌萧若见状直接抬手一掌拍开了子潺的手,她说道:“谁昏头了?三师兄莫不是不记得谁在你胸口上缝针了么?”
子潺闻言果然微蹙眉头开始思索。
一提到胸口缝针之事,凌萧若便想起了子潺那夜满脸绯红的可爱模样,之前在慕容山庄为了担忧子潺认出她来,她的行为举止都十分正常也比较淑女,而今所有的事情已经挑明,最近的生活又实在让她痛心疾首,她已有多少时日没曾真心地笑过了?
此时见到子潺,心底不由地便起了调戏之心,遂在脸上堆了痞痞的笑,伸出一指勾上了子潺的下鄂挑眉道:“三师兄,需不需要我在你白嫩的胸口上再划一刀然后用同样的手法再为你缝制一遍?”
子潺此时已抬了眸,他看着凌萧若,脸上神情肃穆,经过一寸思索他自是相信了她说的话,不过她现在这调戏人的模样却着实让他头痛万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若儿,我是你的哥哥!你的名字叫慕容若水!”
如果说方才凌萧若抛给子潺的是一个重磅炸弹的话,那么此次,子潺抛回给她的就一定是一颗洲际导弹。
“你说什么?”凌萧若被这句话炸得头晕目眩完全不能思考,一面将两枚玉偑镶嵌一面说道:“那日我在彩霞山上散心,你忽然间抓住了我的脚踝让我救你,我将你扶起,这个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便滑了出来。”
凌萧若看着子潺手中的动作,当她看见那两枚玉偑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时,不禁瞪大了眼眸看着子潺,她眯眼问道:“我真的是慕容若水?”
子潺点头道:“千真万确,十七年前,爹娘带着我出门办事,中途遇见了一些歹人,娘便与我们走散了,娘那时已经怀胎九月了,娘失踪之后爹快急坏了,到处差人寻找,结果却找到了娘的尸体,当我们找到娘时,娘的肚子已经是平的了。爹当时似发了疯一般抱着娘的尸体痛苦哀嚎,哭了一阵子后爹似想起什么事一般又在娘的身上搜寻起来,当他发现娘身上那块玉偑不见时便确定你兴许是被别人换走了。”
凄厉的往事一经倒出,便似揭开了陈年的旧伤疤一样,虽然不会再流血,但是一里弄触碰,仍旧会带来专心刺骨的痛楚。
“这两个玉佩是我爹赠予我娘的定情信物,他们本是一对,爹娘定情于山水之间,所以他们便约定,如若生下男孩儿便叫青山,如若生下女孩便叫若水。娘生下我之后便将外层的那个玉佩给了我,并在上面刻了一个青字,后来娘又怀上了你,请了神医探了脉,知悉乃是女孩,爹便为你取名叫若水,并在另一块玉佩上刻了一个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