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嗓子可闯了祸,张氏被气得懵了一下子,拍着大腿就哭开了,三婶忙又过去劝。
秀容靠近秀瑶,假装保护秀瑶,低声道:“二姐怎么把这话都说出来,藏在心里啊。”
秀瑶低声道:“她要是能藏住她就不是二姐了,三姐,你今天唱哪一出啊?”
秀容压着嗓子道:“为了分家努力啊,他们都想分家啊,就是咱爷爷不同意,咱爹和娘都听他的,不使使劲儿分不了啊,你别说你想和他们住一辈子憋屈死。”
秀瑶低笑道:“还是三姐有办法,赶紧分家吧,整天吵吵吵吵的,我都烦死了。”
秀容瞥了屋里正在拍大腿哭鼻子抹泪的张氏一眼,“都使把劲儿啊,一会儿娘回来了使劲哭啊,可别忍着。”
秀瑶强忍着答应了一声。
秀美又喊:“哎呀,二儿你还要打死嬷嬷啊,可了不得!”
秀瑶立刻喊道:“你耳朵聋啊,我们怎么没听见!”
秀美撇嘴,回骂道:“你们就会吃,一家子那么多人,比我们都多,吃得多,打架人也多。”
秀瑶嗤道:“你这么说我们就来算算,我们人多,你怎么不说我们干活也多?”她想反正都得罪了嬷嬷,索性闹大得了,如果能分家那是最好的,不分家也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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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世就不是个善于隐忍的人,虽然被保护的很好,却也不是娇惯的女孩子。
来到这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身体只是个小孩子不能自主,她岂能由着张氏打她一次又一次。这次反正撕破脸闹大了,而且有姐姐们一起,所谓法不责众,她也就跑开了顾虑。
她冷冷地道:“我们要不要算算谁干多少活,谁吃多少饭?看看到底是谁在多吃少干,整天还呜嚎地叫,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二婶气得喊道:“你算,你再怎么算,也是你们大房多吃多占,干得少。”
看她一个长辈,竟然跟小孩子这么对骂,秀瑶冷笑,她这就输了一大半。
张氏立刻就停了演戏,喊二婶,可二婶现在也被气昏了头,本来就不是个多能容人的,也不是个心细的,哪里还肯听。倒是三婶急得跟什么似的,生怕公爹回来怪她不劝着点,她对张氏道:“娘,我还是赶紧去下地吧,都在家里,地里活儿没人干。”
张氏扯着脖子喊道:“去,把你爹,男人们都叫回来,反了她了还!”
那边二婶跟秀娴拉扯,非要去扇秀容,让她们掰扯掰扯到底是谁多吃多占。
秀瑶躲着她,喊道:“二娘娘你也不用仗着长辈欺负人,咱们就一个个地来对比。就先说你好了,你跟谁比?”
二婶气道:“我自然跟你娘比。”
秀瑶撇嘴,“你还不配呢,你也就跟我二姐比比,不过我二姐显然比你干活儿多啊,而且吃得还少啊!”
秀瑶就是要气二婶,想跟娘比,还不够格呢,整天就知道割两筐草就狂得了不得好像一家人都要她养活一样,她还真当自己是超人啊,两筐草就把家人喂饱了?
二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过就要打,又被秀娴拦着,呜嚎地喊着,幸亏两边都是空屋子,否则早就被人爬墙头听光光了,不过门外巷子里也不缺听墙角的。
秀瑶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抢着道:“我二达达是好的,你整天想挑事,我二达达都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二达达和我爹是一样的,一样出力下地干活,我爹编蒲袜我二达达帮他割蒲子,他们不用比。再比秀美和我三姐吧,你整天吹呼自己多能干,多累了,我看着你每天上午一点草,下午一点草,连给猪塞牙缝都不够还好意思吹自己多能干别人都要靠你养活呢。我又不是没割过草,草多一会儿就能割一筐,你还要一天天的那么耗着,你这不是偷懒这是干嘛?你可比我三姐加我两人吃的都多。”
秀美气得嘴唇都抽抽了,“你,你才吃多,像……”
“是啊,你吃那么多,可不像猪了?”秀瑶不给她机会,“你还觉得你干的多?你也就是跟我一样,你怎么跟我三姐比?我三姐做饭,插猪食,喂鸡,喂猪,打扫院子,晒草,晒土,你干啥了?一吃饭你们几个跟猪抢食似的,弄得恶心巴拉地我们都不吃,你说我们谁有你吃的多?”
她这样把自以为是的二婶拉下来跟二姐比,把整天唧唧歪歪的秀美跟自己比,都是年龄比她们小的,吃的多干的少,看她们还有什么脸叽歪。
说完了,秀瑶笑道:“你们不会还要拉出秀丽来比吧。”
秀丽跟着她们出去,根本就不用干活,这点大家也都知道,真拿出来说,那是她们自取其辱要拿小孩子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