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脸?!
薛凤玲猛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是极为正常的模样,不可能会多出一张脸的!
正当薛凤玲疑神疑鬼的时候,忽然,“叩叩叩”的敲门声突兀地出现,一声一声地在屋子里回荡。
薛凤玲吓得整个人从原地跳起,然后第一反应是有些高兴。
有人来了,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她条件发射地朝门口走去,刚想打开门,突然,手又停住了。
敲门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并不着急,但是每一下,都非常的用力。
用力到门都被敲得一震一震地,不断颤动。
门顶上那长年不打扫的灰尘,都被震了下来,灰灰白白地散在空气中,落在了薛凤玲的头上,脸上。
她莫名后退一步,盯着门,不敢有行动。
“喂,里面有人吗?”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薛凤玲愣了一下,忽然狠狠地舒了一大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检查小区天然气的,开门让我们进去抄表。”男人道。
薛凤玲彻底放心了下来,隔几个月就会有人来检查这个,她是知道的,算一下时间,这个月也该来了。
薛凤玲没有再怀疑,握住门把将门给打开。
一道阴风飘了进来,才刚放松下来的薛凤玲,浑身血液都冻结了。
门外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不信邪地探出半个身体,看了一下外面。
走廊一片黑暗,这里的灯光是声控的,刚才外面的人敲门声那么大,灯肯定亮了。
但此刻灯没亮起,四周黑漆漆的,唯有她房间透出的光,才能让薛凤玲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薛凤玲僵了一下,然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关上门,连滚带爬地跑回座位上。
之前已经关机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又打开了,先是有几条消息跳出屏幕,紧接着,又有人打电话来了。
薛凤玲盯着手机,却再也没有勇气接电话了。
将手机直接扔在客厅里,就像躲避瘟神一样,薛凤玲快速回到房间,将门关上。
她没有立刻躺回到床上,而是转过身,面对着门,等候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来敲房门,薛凤玲松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倒退着,退回到了床边。
没有事的,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不要自己吓自己!
薛凤玲在心中鼓励着,然后坐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一阵冰冷的感觉席卷全身,明明躺回到了温暖的被窝之中,但这股寒意,就像是浸泡在冰水内。
刺骨的冰寒犹如细细绵绵的针,扎入毛孔,深深刺进了骨髓中,冻得薛凤玲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
她立即想要挣扎起来,但浑身都被冻麻了,不论她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
一股湿濡的感觉,忽然从背后传来。
薛凤玲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原本平静的被窝里,忽然莫名其妙多出了个东西似的,缓缓蠕动着,顺着薛凤玲的脚,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手指忽然也感应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仿佛是一团肉块的触感,划过她的手臂,流下了黏腻的液体,顺着她的胳膊,也朝她的身体爬来。
原本瘪瘪的,只盖着薛凤玲的被窝,忽然之间像是躲藏了无数个小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鼓起来。
她们蠕动着,往上爬着,最终,盖在胸口的被子被一点一点揭开。
薛凤玲惊恐地低下头,亲眼看到被子打开,一个又一个皱巴巴的婴儿,仰着狰狞的脸,扑向她——
薛凤玲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
天刚蒙蒙亮,一丝光从窗外透进来,令这个昏暗的房间拥有了可见度。
薛凤玲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喘着气,浑身又酸又痛,一个晚上的时间,她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原本就没怎么保养锻炼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个□□十岁的老人,哪怕呼吸一下,都感觉剧痛无比。
薛凤玲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而下一刻,她的视线顿时凝在手上无法移开。
从指间到胳膊,斑斑点点,细细密密,竟然全是青青紫紫诡异的印子!
薛凤玲倒抽一口冷气,低下头看自己的腿,与手臂一模一样,就像是被无数没长牙的小孩,使劲地用牙龈啃了一晚上一样。
薛凤玲一下子从床上起身,走到镜子前,将上衣脱了,查看自己的后背。
后背血红一片,隐约可见一个小孩的脸。
薛凤玲看着镜子里的小孩,那小孩仿佛也在透过镜子,冷冷地盯着薛凤玲。
薛凤玲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好半天没有晃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