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给了那群鬼娃娃点帮助,她今晚怕是不好过了。”云景道。
妇人此刻确实整个人都不太好。
她本名薛凤玲,从小在农村长大,因为不爱学习,又懒得打工赚钱,最终跟了他那个跳大神的舅舅混日子。
跳大神虽然比读书打工要轻松,但需要学习的东西也不少,薛凤玲生性懒惰,又有舅舅照应,便懒得学习,每日得过且过。
本来以为这辈子会就这么平静过去,没想到某一日,舅舅忽然遭遇车祸,当场死亡。没了舅舅,村里的那些人可不信薛凤玲的能力,不接活就没有钱,薛凤玲便动了离开这个小村子,换个村子来骗钱的念头。
她运气不错,在去另一个村子的路上,碰到了一个衣锦还乡的暴发户,薛凤玲当即把握机会,勾上贵人,之后她便跟着暴发户来到城里,由暴发户介绍,给她身边的人算命看风水。
从一个跳大神的变成了神婆,薛凤玲意外适应的很好,她接的基本都是女客,主要业务是帮人看胎儿性别,为胎儿算命。
几年时间下来,薛凤玲累积了不少财富,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她迷上了赌博。
她本生性懒散,钱财向来留不住,之前能累积财富,是亏了暴发户帮忙。然而迷上赌博后的薛凤玲花钱如流水,暴发户虽然是暴发户,但也是靠自己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见不得薛凤玲如此,不断劝阻,却皆无果。
最终薛凤玲与暴发户分道扬镳,分开的时候,薛凤玲还洋洋得意,凭她现在的人脉和能力,没有暴发户又如何,自己依旧能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然而赌博是个无底洞,不仅将她的钱财吞噬,本身对职业就没什么责任心的薛凤玲,更加不上心。
她本就靠骗人起家,学识连普通小学生都不如,因为好运,或者说冥冥之中的第六感,才能不断取信于人,如今心神恍惚,心不在焉,自然也失了能力。
一些曾经找她算命看过风水的人见她如此,慢慢地也不来找她,换个更出名的人看相便是了。
这行行业竞争之大,本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生意,一旦被落下,几年都接得不到大单子的情况都有可能。
不久之后,薛凤玲负债累累,房子与奢侈品全都被赌场的人没收,她浪荡在街边天桥下,又重操旧业,给人跳大神看相,可惜沦为行业底层后,现在一年赚的钱都不如当年的零头多。
明白了人脉的重要性,几十年来,薛凤玲极力经营自己的人脉,直到几年前,一个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个名为鬼杀人的网站,薛凤玲一看这正好与她的职业相符,秉着做兼职的心态,薛凤玲成为了网站注册的风水师之一。
今天不是她第一次出单做任务,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诡异的。
近几年,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人们的思想观念转变,对于生男生女,远不如当年那么看重。
一些就算想要知道胎儿性别的人,也不需要找神婆鉴定,托个关系就能用b超看出胎儿性别,所以近年来,薛凤玲已经很少接关于胎儿的单子。
云景说,在她的背后,有很多的女婴,鬼娃娃压着她的脊背……
这样想着,薛凤玲放有觉得后背沉重了几分。
她今年五十三岁,为胎儿鉴定性别算命,至少是二十多年前干的事,除了当年的老熟人,和她自己之外,几乎不可能有人知道……
说起来,她的背,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压,慢慢变成了驼背。
她对自己外貌形象并不是很在意,驼背就驼背,对于算命看向的人而言,有的时候有一些缺陷,更加容易取信于人,所以薛凤玲从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可是如果,
她背负了这些鬼娃娃二十多年呢?
她们的力量很弱,只能这样沉沉地压在她身上,一年,一年,又一年,直到将她压死未知。
“喂,喂!”忽然,一道女人的声音打断了薛凤玲的走神。
“干嘛!”薛凤玲浑身一抖,一下子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她顿时恶声回道。
“走哪条路啊?”坐在司机位上的女司机道。
薛凤玲这才想起来,她从云景家出来后,就乘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想要打车回家。
刚才在她走神的时候,出租车已经不知不觉行驶了好远,此刻车子开到了城郊区,在她们的眼前,正好有左右两条岔路。
薛凤玲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路,两条路的建筑都非常熟悉,都像是她回家必经的路,但这样同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就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开啊,你不是司机么,选哪条路还要问我?”薛凤玲不高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