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桥白了她们眼,她又不是妖怪,如何能不老,不过是保养得宜,皮肤比较年轻罢了,但眼角几年前就有了皱纹了,但不可否认,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喜悦的。
她轻轻捧着他的脸,温柔的目光在他面上巡视。这些年来,他又晒黑了不少,不过,却具男人魅力了。
“怎么样?你夫君我还是很帅吧?”这些年来,凌夏跟着云桥学了不少二十一世纪的词汇,做了王父,肩上的担子松了,倒越发油嘴滑舌了。
云桥垫起脚尖在他唇边吻了一下,又赶紧往四周看了看。好像没有人……
凌夏搂着她的腰不放,轻轻转了个圈儿,自己靠着一棵杏花树,捧着她的脸便深深吻了下去。花前月下,这份甜蜜滋味的确不同啊!灿烂的杏花遮掩了他们甜蜜拥吻的身影,一阵春风拂过,吹落细碎如雨般簌簌落下,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美得如梦似幻,竟有些不真实。
前面不远处一棵杏花树后面,三个孩子偷偷伸出脑袋偷看,一边看一边打赌道:“你们说,爹爹和妈妈还需多少时辰才能走这里?”
“我猜还需一刻钟!”雨健蹙眉道。真搞不懂,爹爹妈妈怎么就那么喜欢亲亲,在家里亲还不够么?不是说来看杏花的?
“我看不止。”一珍摇摇头,以她的经验,爹爹和妈妈一亲起来就有些没完没了。“哥,你说呢?”
凌雨辰凝神听了听,忽然笑道:“依我看他们今天是不会走到这里来了。”
“不至于吧?能亲这么久?”一珍和雨健都不相信。
凌雨辰但笑不语。
果然,随后就有人往这边过来了,云桥一惊,立即推开凌夏。凌夏不高兴地瞪了冒失闯过来的人影一眼,抱着云桥几个起落就离开这里,生新找了一个无人的所在赏花。
“啊,仙子!可花仙子!”来人没有看清是两个抱在一起,只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逝,而云桥惊愕的双眼却深刻地留在他们的脑海中。
不过两日,杏林中发现杏花仙子的事情就传扬出去了。有目睹的书生画出仙子的容貌,令人惊叹。如此的美貌哪里是人间所有?
而杏林的所有者,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见了画像竟然喜极而泣。
“笙儿,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么?你喜欢我们亲家吗?你最喜欢哥花了。所以我让人种了这么多……笙儿,我很想你,每天都想……”
离开维兴镇几日后,凌夏将一封密信递给云桥,问道:“不见他,你真的不后悔么?”
云桥摇摇头:“就让他以为是我娘吧!他并不需要我,从来都不需要,我给他一个念想,他便能找到幸福了。”
是的,他们早就知道维兴镇杏林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桥的父亲抑清源。
一路走走停停,到三月中,一行人总算到了苏州。
洪飞扬的墓就修在黛湖旁边的小山上,云桥亲知放上祭品,点了香烛,烧了纸钱,然后便席地坐在墓前的草坪上。
“飞扬,好多看没有来看你了,你怪我吗?”说着,云桥忽而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是不会怪我的,你的爱,一直都包容和理解……这些年来,你一定很寂寞吧,对不起……飞扬,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只是可惜你不能为我伴奏了。”
云桥将腰上的紫竹箫解下来,吹了一曲绿野仙踪。悠扬的曲调在天地间飘荡,仿佛一屡春风吹进绿意盎然的山谷,宁静中蕴含生机。
三个孩子跪在她身后,安安静静的凝听着。这曲子并不哀伤,反而平和悠远,带着春的期望。
这是凌夏和云桥第一次相遇时她吹奏的曲子,凌夏这些年来还是第二次听云桥吹,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时光。那个时候,他后有追兵,前途未卜,生死之际听到这一缕箫音还以为是幻听呢,没想到竟然是她一个弱女子救了他们。
一曲完毕,云桥将一珍叫过来磕头。
一珍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缓缓走过来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云桥这才道:“我知道你疑惑很多年了,以前你年纪小,妈妈没有跟你说明白的,今天就在这里一次说给你听吧!这里面沉睡的是你的亲生父亲,诗画双绝的江南才子,他是这个世间最高洁最完美的男子,所以老天早早地就将他带回天上去了。你是我们期盼了很久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只可惜他直到临死前都不知道我有了你。当年,我因为误会抱着辰儿离开你爹爹……”
云桥缓缓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自己当时的心情与对飞扬地情意并不避讳凌夏和几个孩子。
凌夏坐到她身后,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既是支持,同时也宣布她如今的所有权,一点都不避讳三个孩子。不得不说,听到她与洪飞扬风花雪月的浪漫,凌夏心里真是酸得难受。但想到洪飞扬已经去世,而如今陪着她的是自己,心中又涌起无穷无尽的幸福与甜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