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知道罗玄是个太监,但聂晴再次主动上前求见他时,依旧是忍不住看着那张俊美耀眼的容貌看得入了mi。罗玄长得实在是太俊了,可惜是个无根之人,一想到这些,聂晴心里不免又生出一些恶心来,她是想要权势,可她却也不想要守活寡,因此原本想嫁罗玄的念头,在得知他不过是个太监时,便已经烟消云散。
不知为什么,聂晴主动前去求见了罗玄之后,罗玄却并没有如第一次见她面时的专注与欣喜,反倒神sè淡淡的,那双似是含了血光的眸子看得人浑身发寒,被他盯着看时,便如同大冷的天儿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雪一般,冻入骨髓。
罗玄看她的反应不像是看恩人的模样,这让聂晴心中有些纳闷,又有些恐慌。这些天来大哥聂秋染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些淡了,不像以前一般对她亲切,也不知道聂秋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有时打量着聂晴的目光让她心中难安,聂晴一向喜欢给自己找条后路,她现在已经在开始算计聂家,这可是已经破釜沉舟了,若是聂家到时真出了事儿,万一这事儿被聂秋染迁怒到她身上,她也准备要另找一个靠山的。
这些天来她也找人打听了一下罗玄这个人,知道他是这两个月进的京,一些人不知道他的名声,可许多达官贵人之家却是知道他这个人的,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大权势的人,那天顾宁溪竟然说他只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可见那大顾氏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表面与她交好,背地里却专捅她刀子。她若是攀上了罗玄,这家伙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若有他当靠山,从此京中之大,只任自己挥手跺脚,比跟在聂秋染身边,随时提心吊胆的算计好多了。
而且她想要看聂家倒霉已经好多年了,她现在一刻也忍不了,她不想再忍气吞声的过生活,她要高高在上,她要人人敬畏她,而罗玄便是如今最好的一块踏脚石。他手段狠辣而又有权势,想想自己要是有一个长平候当依靠,从此只要谁惹了自己不快,便有他替自己出气,从此京中人人巴结着她,而恶名则全由罗玄当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聂晴一想着那些,险些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罗玄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她,这个半大的少年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莹紫锦袍,更衬得那面庞如冠玉一般,通身贵气与邪意相融合,再加上他眉眼之中挥之不去的杀意,便是笑着时都给人一种邪魅森然之感,看得让人心醉神驰,若他不是太监,那该有多好。聂晴心中依旧感叹了一句,不过好在太监两个字倒是将她从自己的美梦幻想中打醒了过来,这会儿聂晴抬了抬头,眼睛便对上了一对血光闪烁的眼眸,里面杀意汹涌,看得聂晴打了个ji伶,不过才看一眼,她后背冷汗便‘刷’的一下涌了出来,连忙便将脑袋别开了。
“小女子上次见过一回长平候爷。”聂晴咬了咬牙,只觉得被罗玄盯着,浑身便如同压了千金重担一般,沉重得喘不过气来,这次罗玄的态度可丝毫也不像上回第一次见她的一般,这令聂晴心下有些着急,也有些担忧,猜测着罗玄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恩人了?这怎么可以,罗玄应该是她手中的一把刀,她指哪里,罗玄便该打到哪里的,他怎么能不认识自己?聂晴可是早就打算好与罗玄搭上关系之后往后要如何风光天下,这会儿罗玄的态度令她慌了神,她想到那日里聂秋染所说的话,顿时灵光一闪,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讨好罗玄的方法先与他拉近关系,因此话便脱口而出道:“我有事与候爷说,我大哥要对付候爷!”
她说完这话时,没有抬头,便能感觉得到罗玄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那目光像是有如实质的剑一般割在她身上,令聂晴缩了缩身子。话刚一出口时她除了有些害怕之外,心中还有一丝痛快,聂秋染对不起自己,聂家当初害得自己这样惨,如今自己将聂秋染的事儿向罗玄说了出来,那也怪不得她了。
若是能借罗玄之后将聂家除去,那是再好不过了。一想到这儿,聂晴连忙又道:“他们密谋想要对付候爷,小女子虽然不知事,可也知道大义的道理,当初小女子曾与候爷结缘,看来如今倒是再与候爷有缘,能再与候爷提点几句。”聂晴细声细气的说完,也不敢抬头看罗玄,毕竟这太监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些,她也不知道罗玄对她的话到底相不相信,她话中隐隐说出自己帮了他一回这次又宁愿大义灭亲要再帮他第二回的话,只盼这个太监不要太多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