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染知道崔薇想干什么,忙一把上前捉紧了崔敬忠,反手一折,便将他胳膊折了过去,反在椅子上头。崔敬忠嘴里发出杀猪也似的痛呼声,连忙大声道:“杀人啦·抢人啦,你们想要干什么?”
崔薇捞起一根矮子,也不知道杨氏从哪儿拿来的,便一下子朝崔敬忠脸上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剧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传了过来。凳子砸在了崔敬忠脸上,直砸得他鬼哭狼嚎的惨叫了起来,杨氏浑身哆嗦,看着女儿又捡起了凳子拧在手中,顿时吓得肝胆俱裂,牙关咯咯作响,连话也说不出来。
“把我的地契交出来,不然我今日便是打死你,也没哪个敢说一句不是!”
“薇儿,他到底是你二哥……”一旁崔敬怀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来,忙开口劝说道。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崔薇顿时心头更加火大:“我二哥?想把我送给老头子作妾,来讨好别人,还说是我二哥?大哥,不如我也将你卖给人家为奴,我也说是为你好,行不行?”
当奴才的在此时连人权都没有,崔敬怀虽然没钱,可也不肯去做贱藉的,听她这样一说,脸色顿时变了变,心中虽然有些不大痛快,但却也是明白崔薇话里的意思,不敢多说了。杨氏则是看着儿子被打成这般,心疼得直抽抽,忙道:“那不是没有卖成吗······”
“把我的地契交出来!当初我买地的银子是给了,多的都给的不止了,爹,难道你也以为这房子是崔敬忠的?”
崔薇一句话问得崔世福满脸尴尬,连忙转头便冲杨氏道:“快把地契拿出来!”杨氏吱唔着不肯,到手的东西再让她吐出去,那不是要她的命么7崔薇看她这样子,便冷笑了一声,又举起凳子栅崔敬忠一下下砸了过去,直打得他鬼哭狼嚎的,见崔敬忠只得哭的力气了,自己也累得把凳子一扔,抬头朝聂秋染道:“聂大哥,让人将他衣裳剥了大半,淋一身冷水,绑到外头的大树上去!”崔薇说完这话,喘了两口气,又接着冷笑,指着杨氏道:“什么时候将东西交出来,他什么时候能被放下来,把她也给我吊出去!我可没有母亲,我自小便是外头捡来的也不如,如今我已经将银子给了崔家,与你们再无瓜葛,不要以为我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杨氏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又看聂秋染点了头,拽着她的人便要伸手来扯她衣裳,顿时大急,连忙嚎叫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外头的村民们只顾着看热闹,没哪个敢过来的,杨氏又气又急,那几个随从才不管她心头的想法,仲手一扯,便将杨氏的袄子扯歪了大半,杨氏吓了一跳,那头崔敬忠已经被人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衣裳被脱了大半,提出去时只见他冷得不住哆嗦,杨氏心里像是有刀在剜一般,嘴里连声骂:“冤孽,我给你,我给你,不要再扯了!”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想要进屋里去拿地契,崔薇这才冷笑了一声:“将他给我挂两个时辰,敢住我的家里,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杨氏交了地契,没料到崔敬忠仍要被弄出去,如今天寒地冻的,若是崔敬忠当真被挂了两个时辰,那不是得连命都要赔进去大半么?更何况往后若是留下病根儿,可怎么了得?她心里又气又急又恨,疯一般的朝崔薇冲了过去:“小贱人,你不是人,他可是你亲二哥,你敢如此对老娘,我跟你拼了!”
一边骂着,杨氏一边眼睛通红,只是没等她动弹,那随从便一脚踹在她后腰上,杨氏惨叫了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得嘭的一声,崔薇这才冷笑着看崔敬怀父子,本来她心里还想着这趟回来要与崔世福好好说说话的,现在也被闹的没了心情:“你们是自己出去,还是要我来请?”
崔世福满脸羞愧之色,本来是有话想要与她说的,只是看崔薇冷冰冰又带了些厌恶的脸色,哪里还敢多说,忐忑不安的被崔敬怀拉着退出去了。门口一群看热闹的人,看崔家的人顶着风雨被赶了出来,崔薇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想到聂秋染,也跟了出去,一边看着村里众人道:“各位叔伯长辈,你们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我已经是出了嫁的人,崔敬忠当初为了他自己,当初想将我送给几十岁的人做妾,你们说,这世上有这样的二哥没有?”
想着当初的事情,崔薇心中不由又是烦腻,又是火大。她并不是杨氏真正亲生的闺女,可是这滋味儿却没法说来。占了这具身体本来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愿,而这原主也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没了的,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对不住崔家的地方,反倒后来自买其身一事,应该说早跟崔家是一刀两断了,如今杨氏又来纠缠,竟然住到了她的屋子里,崔薇心里头的怒火自然是可想而知,若不是为了聂秋染,她连现在的表面功夫都是不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