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崔薇一想到刚刚聂秋文的话,气得翻了个白眼,聂秋染忙靠了过来搂着她肩哄道:“他干了什么,你气成这样子?”说完这话,又看崔薇捞起帘子盯着外头,忙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一边将车窗帘子挂在了车厢两旁的勾架上:“好了,不要跟他计较,有什么跟我说。往后我来教训他!”
崔薇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撩了撩头发道:“你们是两兄弟,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她说到这儿,又十分气愤:“聂二那家伙年纪小小的,现在就知道勾搭姑娘了。”说完。没好气的便将刚刚自己进店里看到的情景,与那刘夫人临走时所说的话讲了一遍,说完便郁闷道:“那刘夫人我瞧着不像是一个大度的,人家说宁惹君子莫得罪小人,若刘夫人当真要对付他,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到时回去你娘又怪在我头上了。”崔薇一说到这儿,又火大,连带着将聂秋染也抱怨了一回。
虽说她没将孙氏放在心头。不过这会儿气头上自然也将孙氏会有的反应算了进去,又接着道:“到时我得罪了你娘,你可别怪我狠了。”
“不怪你不怪你。”聂秋染嘴角边含着笑意将崔薇揽进了怀里,一边替她顺了顺头发,一边就道:“刘夫人那边你别在意。店铺要不要关门,可不是她说了算的。再说店铺若真关了,以后我养你就是了,嫁给我了,还用得着你来想吃想穿么?你不如正好借这个机会,吓唬我娘一回,保管她以后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聂秋染轻描淡写的说着吓吓他娘的话,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倒是吓了崔薇一跳。虽说她以前便觉得聂秋染跟孙氏不亲,可好像直到现在,才真正正视了聂秋染跟崔薇并不如何亲近这一点,她一想这儿,抬头看了聂秋染一眼,却对上他温和含了笑意的黑眸,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算是将这事儿给放下了。
不出崔薇所料,第二日便有人说店铺里吃食有问题,让人吃了之后有不舒服,因此有衙役上门来问责了。因为平日里在这边买吃食的人不少,一般能买得起一盒糕点半钱银子的人大多都丰富则贵,因此那些衙役过来态度也很是客气,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如此一来,店铺里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崔薇这一趟本来是想带崔敬平回去过年的,如今一番折腾下来,三天两头的便说有人吃了东西不舒坦,就算明知是来闹事儿的,但许多贵妇人在此时基本不会对崔薇伸出援手,毕竟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小丫头,许多贵妇人心里也不过是将那店铺当成一个凑趣的乐子,若为这样一个不值当多有作用的铺子揽了事儿上身,那不是摆明了要给崔薇当靠山么?
因着这原因,铺子关门得极快。幸亏这一年中铺子赚了足有近八百两银子,这两个月的还没收,恐怕拢在一块儿足有千两以上,吃喝是不愁了,就是回乡里买个百十亩地也是足够了的,因此崔薇并没将这个铺子放在心上,只是对于聂秋文多少是有些怒气。
幸亏聂秋文也像是知道惹了事儿,这段时间都不敢吭声,乖乖呆在宅子里,不过他不想出去,不代表人家不想来找他,那日他得罪了刘夫人,此时便能看出那刘夫人不是个心宽的,三天两头的便有衙役来拿了他回去问话,多来几回,直吓得聂秋文如同惊弓之鸟般,开始还嚷着不愿意回去,如今头一个跑得最快的便是她了。
崔薇在临安城中呆了四五日,买齐了一些东西,她铺子如今不开了,铺里没卖完的东西除了带回去吃的,剩余的便是全用来作人情,送给平日里照顾铺子一些相熟的人家,如此一来,倒是有人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刘夫人的事儿渐渐过去了,只是聂秋文那边事儿还没算完,虽然这回对聂秋文闹出来的事儿有些生气,但崔薇就是看在从小这家伙跟自己也算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份儿上,也不可能真由着他被人逮去坐了监,几人匆匆买了些东西,那头客栈也不敢再收留崔薇,几人这才踏上了回乡的路程。
原本进城开铺子时崔薇还欢天喜地的,可这会儿一回乡颇有一种灰溜溜的感觉,她心里有些不痛快,虽说自己挣的银子已经是足够她花了,而聂秋染也再三保证他是会养自己的,但自己不想开店铺跟被迫着不开店铺那是两码子事情,而且崔敬平也总不能这样时时在家里呆着,他自己原本有活儿做得好好的,如今被聂秋文这样一搅和,往后要怎么来去,又是一个问题,崔薇难得坐马车没坐到外头,反而是坐到车厢里,盯着满脸不安的聂秋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