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崔薇太激动了。一回了屋,抓着聂秋染的衣襟便问了起来:“这陈小军,他是。那天与聂晴……”
“我知道,我知道。”聂秋染看她这模样,不由有些好笑,忙拴了门拉她进屋,又给她倒了杯温开水。一边抓着她的手喂进了她嘴中,看她喝得涓滴不剩了,才掏了帕子替她擦嘴:“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就是。聂晴跟他有相识,这婚事儿恐怕也有聂晴的主意。”
索性将她想说的话一并全说完了,聂秋染这才看着她笑了起来:“早跟你说聂晴不是省油的灯。让你小心一些的,今儿差点被她算计了吧!”说完,又伸手摸了摸她脸蛋。
崔薇之前是听他说完要让自己小心聂晴。她也一直在小心谨慎了,平日里少跟聂晴相处,几乎从不跟她单独说话,可没料到这样,竟然也差点儿着了她的道!崔薇不由冷笑了两声。想到刚刚的情景,满脸不屑之色:“这样就以为我会怕了?若他真敢这样污我名声。我也敢让聂晴比我更惨!我可是嫁了人的,不像她一个未婚小姑娘,要是这事儿暴出来,她往后不死也脱层皮吧!”
这话倒也是大实话,便聂秋染没料到她竟然敢大声的说出口来,不由有些惊喜的看了她一眼:“这样一来确实聂晴自己也讨不到好,但你名声也会受到影响的。”他今日做的,其实是与崔薇说法相差不多的做法,但这话若是自己说出口来,比让一个女孩儿说出口来更有效果!只是他没料到,崔薇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想到前一世时崔薇到死时还懦弱无比的样子,连句求他看在同乡份儿上帮她一把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不敢直视人的眼睛,哪里有现在的勇气与耀眼。聂秋染有些惊喜的将人给搂进怀里,一边上下打量了崔薇好几眼,这会儿他心里原本只是一个随意掠过的念头,现在却是不可思议的浮现在心里,崔薇,该不会真不是前世那个人吧?
毕竟连他自己都能再生,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这些,聂秋染怦然心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现在他心里有些雀跃,只是这会儿聂秋染却本能的将这事儿给压在了心里,面色淡然的与崔薇又说了几句话,逗得她眉开眼笑,忘了刚刚陈家的龌龊事儿,聂秋染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夫妻这厢说着话,那边不出两刻钟后,崔世福便过来了,崔敬怀没有跟他一块儿,王氏也不在,就凭王氏之前说的那句话,崔薇这会儿也厌恶她,猜到她现在恐怕在被崔敬怀教训着,也不提王氏,只将崔世福给让了进来。
“薇儿,那陈家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崔世福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连忙将这话给问了出来:“我刚在你大伯那边便想问了,可你大伯娘不肯说,我一提她就说我触他眉头……”崔世福本来也是为侄女儿好,可刚刚去了崔世财那边一趟,崔世财老俩口儿意思却是说他自己女儿嫁得好了,却不希望他们也有个女儿嫁给读书人,而且是难得遇着一个对崔梅有情有义的,刘氏上回便因崔敬忠的事儿对他不满得很,如今几句话说下来,直气得崔世福当下便直往崔薇这边过来了。
“爹,那陈家是与聂晴说过亲的,并且这事儿都已经快定了下来,我聂大哥都将聂晴的嫁妆也准备好了,他们现在却又突然过来向崔家提婚,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您觉得这会是什么样?”崔薇想到刚刚刘氏的话,现在还恼火着,说起这事儿,面色便有些不好看:“我也将这事儿给大伯娘说过了,她却总觉得我像是见不得大姐过不好一般,她再过得好,还能越得过我去?”现在她在城里有店铺,又加上羊圈那边,总共有十亩多的地,不论如何看都甩出陈家一条街了,而且那陈小军这样的秉性,说得好听些是对聂晴忠心耿耿,一心替她办事儿,说得难听些,便是吃着碗里惦着锅里,为着聂晴的事儿,便要祸害其它无辜少女,这样的人本来人品就是有问题的,她怎么会去嫉妒?
聂秋染一听崔薇这话,心里顿时五脏六腑到浑身里外都舒坦透了,跟吃了人参果一般,看崔世福也愁眉苦脸的样子,连忙便笑道:“岳父也不要着急,这事儿你到底只是一个做叔叔的,越不过人家父母,你要不先与大伯商议一番再做决定罢!”崔世财一家都头脑发热非要去做成这桩婚事,聂秋染怕崔世福最后吃力不讨好,没人会以为他一片好心,反倒会怪他多管闲事!有些事情,在没有吃过苦头时,崔世福说什么,恐怕以刘氏现在的德性,都不会听得进去的, 反倒他说得越多,人家越当他眼红,说不得还要加快一些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