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没好气的便瞪了她一眼:“你就等着吧!你瞧瞧她收不收留你。”说完这话,便又有些烦燥的抱了自己的衣裳坐到了屋檐下头去。自从崔薇知道了杨氏想要将她送人的事情之后。对杨氏便冷淡得很,如今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的,跟个陌生人似的。母女间简直比乡邻还不如,杨氏如今寄予厚望的儿子都不肯给她开门收留她一晚,若是去了崔薇那边,杨氏不用想也知道崔薇不会等她进门儿的。
一想到这儿,杨氏心中不由生出一丝酸楚来。王氏看她不吱声儿。却又不肯过去产,顿时不甘心,索性自己便出去了,杨氏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望着门口,果然不出片刻间。王氏便狼狈无比的打着哆嗦回来了,嘴里还在破口大骂:
“这死丫头如今成了婚便不认人,天老爷来劈死她!”王氏一边骂着。一边又冷得很,连忙朝杨氏缩了过来,一边拉着她披在身上的衣裳,一边就道:“娘,给我也一件衣裳吧。我冷。”她出来时不像崔敬怀连衣裳也没给她收一件儿,直接就将她推出来了。这会儿夜一深越发冷得厉害。杨氏哪里会管她,自己还冷得厉害呢,一见王氏敢抢自己的衣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一耳光便抽了过去!
两婆媳只觉得这一晚是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次了,到了下半夜时,天空中飘起淅淅沥沥的雨来,两人冷得更是厉害,外头寒风刮着,连半点儿挡的地方也没有,屋檐下本来就不大,那雨丝被风吹得直往身上飘,落到脸上跟针尖刺着一样的疼。杨氏二人忍耐不住,逼不得已,躲进了柴房中,靠着一大堆晒干的玉米杆与稻谷糙等才歇了一夜,只是柴房中鼠蚁等四处乱窜,杨氏到了这会儿终于心里忍不住酸楚,大哭了一场。
这一夜好像份外的难熬,好不容易睁着一双眼睛到了天亮,听着堂屋里的开门声,杨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身上裹着衣裳,在柴房里歇了一晚出门时还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的,一旁身上没遮的,整个人都缩进了柴堆里的王氏则是已经人都迷糊了,身上烫得厉害。两人经过了这样一回教训,心里都有些害怕了,杨氏又累又饿,回头求着崔世福,哭了一场,又与他跪了半天认了错,这才回了屋。
崔薇白日时便听崔敬平说了杨氏跟王氏两人昨儿被崔世福父子赶出门受了风寒的事儿,她对这两人根本生不出同情来,自然将这事听过也就算了。趁着这段时间她买了不少的ròu回来制麦酱ròu与盐ròu,也就是拿盐将ròu刷了,也不用烟熏直接挂着风干,聂秋染跟崔敬平二人都是不爱吃烟熏ròu的,她自个儿也就少做了几声,挂在了厨房里。
最近隔壁的围墙建得很快,一些羊舍与牛圈等也渐渐在被人搭了起来,趁着这段时间,崔薇想着自己的小厨房,干脆让人扩大了一些,让崔世福帮着自己瞧着家,自个儿则是跟崔敬平与聂秋染二人去了一趟临安城。
之前那名为秦淮的青年帮了她不少的忙,这一趟崔薇进城之前便已经准备了不少的零嘴儿点心等准备去答谢秦淮,除此之外,崔薇还带了不少的奶粉与果酱等,这果酱平日里聂秋染很喜欢吃,就是有时崔薇难得蒸一回馒头,他也要加上一些果酱,就连聂秋染这样挑嘴的都喜欢这果酱,崔薇也对这果酱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她之前收割了两回菠萝全制成了几十坛子的果酱,堆得厨房里都满了,这回索性便搬了十坛出来先试着,一些奶粉等物也都带了,奶油等崔敬平总是做不大好,干脆崔薇提前做了几桶也带上了,反正现在天气凉,不怕这东西会坏,至于面粉等物,只消到了城中再买也就是了。
几人到了城中时天色已经大黑了,先是找了间客栈住下来,众人赶了一天路也有些累了,几人喊了饭菜又要了热水匆匆吃饱喝足又洗漱了,这才睡下,第二日一早起来时,崔薇便决定先跟跟聂秋染带了崔敬平一块儿拿了东西去秦淮那边,然后才去的自己的店铺,准备打扫一番,看看这段时间便装备开业了。
店铺之前聂秋染已经让人弄得差不多了,后面的院子倒也没怎么收拾,铺子之前崔薇便将自己的想法跟聂秋染说过,这会儿虽然有些出入,但看起来出入也并不大,这边本来就准备是买来做生意的,因此一小半的面积都用来建成了铺面,一些放点心的柜子这会儿都已经制好摆了出来,一层层的,有些柜子处还专门留了摆放饰品的地方,前面一个大大的柜台,旁边分了几层,里头就是收钱的抽屉,崔薇看了一眼,也觉得极为满意,四处望了望,这铺子两侧几乎都是全开了,除了一扇门之外,四周好几个窗户,头顶处加了琉璃瓦,白日里进了铺子来也是亮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