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眼皮顿时一阵乱跳:“我还是觉得配不上你……”
“所以一切可以慢慢学的!”轻易将一句话带入了死胡同里,崔薇面临着不嫁他就要学没完没了的琴棋书画,不知要到哪一天才是个头的情况,一面则是嫁给他,和孙氏战斗到底,哪一边都不是什么好的,明明她可以不选择的,不知道怎么将自己弄到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这姑娘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将人逗到发了狂,聂秋染嘴角边这才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一边摸了摸她脑袋,一边瞧了瞧外头天色,抖了抖自个儿衣裳,准备回家了。他一晚没有回去,若是留在这边过夜就算是什么也不做,恐怕也会给崔薇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再说两人现在还并没有正式定亲,看她这会儿一脸恼怒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再也不像是之前一脸虚弱惨白的表情,生气的样子多了几分活力,他这才心里满意,自个儿收了自个儿的东西回去了。
崔薇郁闷得要死,反正今日麻烦不少了,虱子多了她也不愁了,干脆先煮了饭自个儿吃了,又给早已经饿得受不了的狼狗兑了些奶粉喂了,将狗窝搬到客厅里放好了,这才和衣在c黄上躺了一会儿,只是没睡多久,她却是恶梦不断,想到如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崔敬平,崔薇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起来。
而这会儿崔家那边早就已经闹开了锅,杨氏没找到儿子,彻底倒下了,嘴里还在不住唤着崔敬平,当夜就发起了高烧,杨家人坐在崔家里,个个都尴尬得很,唐氏这会儿还面临着牢狱之灾的事儿,刚刚她跟王氏回崔薇那边还东西时,被聂秋染逼着写下了债书,还按了手印,一人要还一两半钱银子,她这会儿愁得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着吴氏等人尴尬不尴尬。
崔世福沉默着坐在堂屋中,双手抱着头一语不发。林氏正坐在身旁,一瞬间崔世福看起来像是老了不止十岁的样子,两鬓都已经添了些银丝,崔敬怀满脸的煞气,盯着跪在屋中的王氏,一边深呼了一口气,一边问道:“说吧,怎么回事,要是说得不清楚,今儿不止拿你去见官,我还要休了你!”
王氏之前挨了他一脚,这会儿喘气胸口都疼,一面怕被见官之后斩手斩脚,一面又想着聂大郎让自己签的东西,任王氏再是凶悍,这会儿也忍不住快要崩溃了,崔敬怀刚刚说了一句,还没有用上酷刑,她就招了。
“娘这几日跑四丫头那边骂,却没听到动静,猜着她恐怕不在家中,跟了三郎出去瞧过一回,今日一大早便让三郎回了外公家,说是有事与外婆商议,三郎被指了出去,娘又让人赶在他前头给外婆传讯,就说将三郎留在杨家玩上两天,并让外婆等人过来,下午……”下午的事情现在崔世福也知道了,就是杨氏将崔薇的围墙给拆了一小半,若不是当初那死丫头建墙时用的是石头,恐怕一下午的时间功夫,杨氏早将那半面围墙都拆得干净了。
而杨氏一拆了墙,王氏想着反正墙都拆了,崔薇回来还不是要气上一回,她又寻思着崔薇屋里有好东西,因此带了一把锤子过去便要敲门,谁料被唐氏瞧见,非也要跟着一道进去,开始时王氏还心里将这唐氏咒了个半死,后来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跟自己共同分担债务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崔敬平后来跑了,估计是有杨氏这样骗他,他这样信任杨氏,杨氏最后却如此对他的缘故。王氏虽然心里并不知道崔敬平怎么想的,但这会儿为了能减轻一些罪,不要让崔敬怀休了自己,否则她欠下一两半银子,若是被捉了官砍了手脚,那她还有什么好活的?王家人肯定不会帮她,唯有崔敬怀,若是他不休了自己,看在小郎的份儿上,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他一定会帮自己这回忙的!
王氏心里是真正怕了,说完便忍不住抱着崔敬怀的大腿哭了起来,崔敬怀也气得眼睛通红,杨氏如何,她是母亲暂且不说了,但王氏将事情知道得这样清楚,恐怕她没少从中间动过心眼儿!崔敬怀气得厉害,王氏抱着他的腿,他顺势站起身来便是一脚!
“老子打死你这个搅事的!”崔敬怀眼珠通红,又重重一脚踹在王氏大腿之上,王氏惨叫了一声,只觉得腿上钻心的疼,她这才知道以前崔敬怀打自己,还是留了几分力气的,否则这样一番打下来,恐怕以前早没了命。她这会儿心里怕了,忍不住四处开始躲了起来,拉了唐氏的身体便朝她身后转,连累唐氏也跟着挨了几下,忍不住尖叫着嚎哭了,杨大郎一想到一两半银子的债务,终于也忍不住,伸手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