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着之前的事情已经与君兰亲近许多。看到君兰送来汤圆,都欢喜不已。
君兰在青草院不方便多待。和她们说了会儿话便行了出来。
谁知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金双。
金双朝青草院看了几眼,笑着说道:“八姑娘,老夫人让您过去。正在恒春院等您呢。”
君兰本打算直接回思明院。但留意到金双刚才的眼神,便不动声色道:“我也正好要去见老夫人。只不过刚才遇到了顾妈妈,想着元宵夜的时候合该来看看表姑娘这边,就站了一站。”
自打几个月前,八姑娘就对表姑娘的事情比较上心。
老夫人和五夫人对此都是默许了的。
金双就没再多想多说,笑着迎了君兰去往恒春院。
因着是元宵节,恒春院中热闹非常。
三房和五房的姑娘与夫人们今日没有上街,在家中赏灯一会儿,又去荷花巷玩了会儿,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如今正凑在老夫人的屋内陪着说话。
见到君兰回来,闵老夫人朝三夫人陆氏示意了下。
陆氏不知缘由,但还是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把三房的孩子们给带了回去。
高氏见三房人离去,就打算带着五房的孩子们一起退下。哪知道老夫人却是阻了她这举动。
“等会儿。”闵老夫人道:“我还有话与你说。你和兰姐儿留下。”
高氏心里咯噔一声,拉着闵书铂的手不放,迟疑着问道:“老夫人想说什么?”
老夫人朝刘妈妈和金珠示意了下。
刘妈妈哄了闵书铂出屋,又请了闵书钰出去。
金珠则带着丫鬟婆子一同退下。
不多时,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闵老夫人、高氏和君兰三人。
君兰不明所以,但看老夫人神色凝重,并未多问。因着今天有些累,她就在旁边近处的椅子上落了座。
哪知道刚刚坐下还没坐稳,就听一声厉喝道:“谁准你坐下的?给我起来!”
君兰看看四周。
高氏正捏着帕子低头站在屋子中央,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去开口怒喝的老夫人外,坐着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君兰犹豫着问道:“老夫人是在说我?”
“可不就是你!”闵老夫人抬手怒指少女,“做错了事情还敢坐下。你好大的胆子!”
君兰诧然道:“我做错什么了?”
思及今日和赵丹荷地争执,君兰有些疑惑,莫不是自己与赵家人结怨的事情已经被老夫人知晓?
但听说梨花巷这边并没人去闹市看灯啊……
她正兀自思量着,闵老夫人已经再次开口怒喝:“起来!跪下!”
原本听着起来二字的时候,君兰尚还有些踟蹰。但听“跪下”的命令后,她反而是笑了。
“老夫人。”君兰端坐着缓缓说道:“您先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事儿惹了您那么生气。竟是要我罚跪。”
看着她这丝毫都不认错也不知错的态度,闵老夫人怒火中烧,哼道:“你自己做的事儿自己还不知道?”
“请老夫人明示。”
闵老夫人砰地下拍了桌案,叱道:“我好心给你准备衣裳首饰。你不好好珍惜就罢了,弄坏弄损我都能接受。谁知竟还给我弄丢了?说说看!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怎么把东西弄丢了的!”
这话听得君兰莫名其妙。
“我丢什么首饰了?”她问:“您的那些首饰我都已经给了……”
不等她说完,高氏已经急急地打断了她:“兰姐儿,首饰丢了就丢了,娘帮你赔了银子就是。不是什么大事儿。”
说着,高氏又好生去劝老夫人:“您看,兰姐儿年少不懂事,并不是故意的。您老就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
君兰有些明白过来,不敢置信地去看高氏。
高氏连连给君兰使眼色,示意女儿把这桩事情先揽下来再说。
高氏原想着闵老夫人终归会顾忌君兰是九爷身边做事,且是乡君身份,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追根究底非要君兰还回来。
却不曾想,在和侯府婚事告吹、又惹怒了顾家人后,闵老夫人竟是对君兰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一点顾忌都不再有。
看到高氏的态度,君兰知晓自己八成是猜对了。高氏果然不知道拿了那些首饰做了什么,然后在闵老夫人跟前把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说是她的过错。
她心中发凉,果断地与闵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事儿与我无关。”
“你这孩子,怕什么呢。”高氏慌忙说道。
原先在家里默默无闻地做事那么多年倒也罢了,早已习惯,虽然心里闷着气,觉得自家夫君官职高却还要低着头行事不公平,却也不会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