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想死就直说!”
“哎哟喂!娘子,为什么为夫每次实话实说都要吃苦头啊?难道这年头,实话实说真的是一种罪过?”
“清风,你还敢胡说?!”
“娘子你谋杀亲夫啊!”
“停!老老实实钓你的鱼去,谁有闲心思跟你闹,别又把船给我弄翻了!”
“娘子,你可真不厚道,每次都是占了便宜就喊停。”
“什么叫占了便宜就喊停啊?这叫见好就收懂不?”
“娘子,你厉害,为辅说不过你。不过娘子的模样虽然不咋地,歌喉倒是挺不错的。不如娘子高歌一曲,用你的天籁之音把那些吓跑的鱼儿都给吸引回来?”
“去死吧你。”
“娘子,为夫说的可是大实话啊。不信你唱一曲试试看,保管能将鱼儿给引过来。娘子,我们中午这一顿饭可全都指望你了哦。”
“鱼儿哥,你想听我唱歌直说就是,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好吧,我唱一曲就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今天若是钓不到鳜鱼,我就把你扔到江里喂王八。”
“最毒妇人心啊!”
......
心儿,你到底在哪儿?你回来啊,为夫再给你做桃花煮鳜鱼可好?
桃花漫天,落英缤纷。
想起了第一次教心儿习练雪花剑法是的情景——
......
“好!好!心儿果然悟性极高,是块练武的好料!为兄这套雪花剑法还真适合心儿,柔中带刚,刚中带柔,连起来不但美观十足,而且招式中隐含的犀利剑气厉害无比。心儿若是将这套剑法练熟了,再辅以内力修为,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为兄可没哄你。”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超过你?”
“嘿嘿,为兄天赋异禀,绝顶聪明,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心儿就是日夜不休地勤奋苦练一辈子,也别想超过为兄哦!”
“你!清风,打击人也不带你这样!”
“心儿,你别生气嘛!为兄也是实话实说,哪有故意打击你?”
“哼,我懒得跟你说!”
......
韶音若逝,淹没前尘。
人儿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心儿,你到底在哪儿?没有你,我还能与谁再去公舞那套雪花剑法?
......
“清风,出三个谜语给你猜,猜对了有赏哦!第一个谜语,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猜三个字。”
“呃,这算什么谜语?心儿,为兄猜不出来。”
“不会吧,鱼儿哥这么快就投降了啊。那我告诉你吧,答案就是‘两只鸡’。听好了,第二个谜语还是,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不过猜五个字。”
“怎么还是这个谜语?心儿,这个为兄也猜不出来。”
“呵呵,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答案嘛,‘还是两只鸡’。鱼儿哥,最后一个谜语了哦,当当脑筋仔细猜。听好了,一只公鸡一只母鸡,猜七个字。”
“哈哈,这个我知道。心儿,这答案便是,‘笨蛋,还是两只鸡’。”
“你......你刚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死男人,你才是笨蛋!”
......
心儿,你到底在哪儿?你回来啊,我一辈子都做你的笨蛋好不好?
孤独的脚印遗落了一路,凄绝的泪水也漫洒了一路。欧阳连城最终来到了清风崖,一个人寂然而立,孤身,孤影,静静的,无声无息的,宛如等待了一生一世的孤寂苍凉。
崖顶冷风飒飒,吹得他身上的衣袍唰唰作响,而崖下云海涛声涛灭,飞岚流雾氤氲飘渺。
回忆再次侵袭而来——
......
“小师妹,快看,日出了!”
“宏伟壮丽若斯,今日不枉此行!”
“小师妹以后若是还想再看,为兄乐意效劳奉陪。其实,能与师妹这样相拥着并肩看日出,也是一种难遇难求的幸福。”
.......
“不!”欧阳连城猛地摇头,用力的摇着头。
不能再回忆了,也不敢再回忆了,因为那回忆让他撕心裂肺,让他痛断肝肠。
他倾尽了一切,最终却还是失去了她。
天意的定数里,他与她终究是擦身而过的决绝分离。
繁华落尽,他却不能与她携手同行。他的身边没有她,再也没有她了。没有她的温度,没有她的声音,没有她的凝眸,没有她的一娇一俏,也没有她的一颦一笑。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开开彼岸,花落落黄泉,花繁不显叶,叶绿不生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他与心儿,难道就是那开在冥界三河途边的曼珠与沙华么?
可尽管心是如此的痛,如此的绝望,他还是埋不住那份刻骨铭心的痴,掩不了那份天荒地老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