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笑心撇了撇嘴，半晌才不温不火地吐出一句：“天下臭美第一，古今自恋无双！”

“多谢娘子大人夸赞！”清风一脸受用地接纳她的评价，权当她的话是在赞美自己。

欧阳笑心抚了抚额，一脸受不了地哀叹道：“鱼儿哥，你这脸皮厚的堪比万里长城的拐角了！”

“万里长城？”清风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有什么好奇怪的。”欧阳笑心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这万里长城乃是我们中国的象征，亦是人类历史上的十大奇迹之一。它是中国古代由大小王朝所修建的用于军事防御的城墙，其连续不断蜿蜒达数千公里，因此才得其名。”

“你们中国？”清风又有了感兴趣的词，“娘子，你原来生活的那个朝代叫中国吗？”

“恩。”欧阳笑心点了点头，“全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简称中国。”

“娘子，你能给我讲一讲原来的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么？比如你的身世，你的喜好，你的生活，以及你是怎么……死的。”清风谨慎地措着辞，此刻他是真的想要清楚地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

他的心儿是如此的独特，又是如此的光彩照人，他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环境和教育才培养出如她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来。

“鱼儿哥，你真的很想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吗？”欧阳笑心暗自叹了口气，眉间沾染了些许无奈的、身不由已的伤感。

沉默了片刻，方幽幽说道：“前世的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跟一大群孩子生活在一所中型的孤儿院中，因为天资聪颖，年岁又最小，所以颇得院长的照顾和喜欢。可也因此而遭到其他孩子的嫉妒和愤恨，经常是数十个孩子联合起来打我骂我，还不许我告诉院长，否则他们会打得更狠。”

“因此，我便只能忍下来，哪怕身上的伤再痛也不敢吭一声。另一方面，我又更加努力地学习院长所教的知识，只希望自己能更加出众，只希望自己能早日被人收养，那样就可以摆脱在孤儿院成天被人欺负而又没有能力反抗的处境。”

“日子便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在我六岁那年，有一天孤儿院来了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对我进行了一番智力测试之后，又跟院长交谈了几句，便将我带离了孤儿院。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原来是国家情报局的局长，他每年都会到全国各地物色那些天才儿童，然后训练成顶级特工为国家服务。”

“我原本以还以为自己是被好心人收养了，哪里想到我地狱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局长将我送到了国家特级特工训练营，在这里，我每天就有15个小时的时间是在残酷冷血的训练中度过的，渗透、捕俘、爆破、伪装、潜伏、狙击、暗杀、搏斗、盗窃、破译、解码，每一项都必须学，而且严厉得不近丝毫人情的教官还力求我做到最好，因为局长总说我会成为国家最最优秀的特工。”

“十年，这残酷的非人般的特工训练整整持续了十年才彻底结束。而我也确实没有辜负局长对我的期望，成了我们那一批成员里面最顶尖的特工，尤其是在暗杀这一方面表现得尤为出色。从此以后，我便成了一名专职的特工女杀手，代号为‘魅’，出使任务五年来从未失手，为国家作出的贡献不容估量。”

“可是，杀手其实是最可怜的，不是你杀别人，就是被别人所杀。尤其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国家特工杀手，从你踏上了这条路开始，你便不能再回头，你的命也不再是你自己的。因为，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任何事情只要与国家利益发生了冲突，那么你得就随时收好为国家牺牲的准备，区区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要知道，特工守则的第一条便是：一切为了国家的利益！”

“虽然我很厌倦这种杀手的生活，可我却无力摆脱。国家既然培养了我，那我这一生就注定了要献给国家。生命不息，我特工的职责和使命便不能止。我就是这么死的，那最后一次出使任务中，由于自己的疏忽而死在了目标人特的枪下，也算是光荣地为国捐了躯，死得其所吧。”

“所以，综述我前世的一生，说直白点，就是一个为国家卖命的杀人工具，阴狠，冷酷，无情，双手染满血腥，永远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有死了才能得到解脱。”

一长番话说下来，欧阳笑心神色不由有些悲凉。抬眼着着清风，幽幽问道：“鱼儿哥，这样血腥黑暗的我，你还敢要吗？又还愿意要吗？”

闻言，清风红了眼眶，猛地用力抱紧了她，哑声道：“要，当然要！心儿，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都要，而且此生也只要你一个！在我心中，你是无可替代的！”话落，他将脸埋入她的肩窝里，悲恸欲绝的眼泪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